世人皆說俄國霸王普京長得像占士邦最新接班人丹尼基格，最近在報紙見到他年輕時摟着小女兒合拍的老照片，我卻禁不住想起另一個人：六十年代因主演美國電視片集《The Men from U.N.C.L.E.》（香港似乎譯《龍虎榜》）紅透半邊天的大衛麥卡林。 掛頭牌的是高大威猛的羅拔韋漢，但金睛火眼壣實麥卡林的擁躉也不少，肩並肩出生入死的特務，在華人世界一個號稱玉面虎，一個號稱金毛虎，隔籬女學生為陳寶珠蕭芳芳爭得頭崩額裂之際，和尚學校那班發育中的小學雞就分成挺面派和挺毛派，天天出盡法寶打擊對方的偶像。專愛發掘男男疑似曖昧的腐女，大概不曉得衣櫃裏藏着這樣一件寶貝，比邵氏公司的狄龍姜大衛更超前更型仔，當年期期追睇雙雄拍硬檔的我，則純潔到不曾幻想他們擁有共同性生活，只忙於周旋在兩個對立的心儀同學之間，勤奮練習一腳踏兩船。
電視看過還嫌不夠喉，商業頭腦靈活的片商將菲林剪輯成電影刮粗龍，依然興致勃勃約了那兩個黃姓書友跑到戲院捧場，傚仿《祖與占》的珍摩露，暗享左擁右抱的齊人之福。翻查片目，躍出的名字包括《特務龍虎鬥》、《玉面虎雄霸諜海》、《雙虎勇戰女殺手》和《特務雙雄橫掃地獄門》，真為自己昔日的惡劣品味失笑。十多年前有一天在巴黎逛唱片店，忽然發現架上有張聞所未聞的麥卡林鐳射碟，驚覺他原來有音樂細胞，連忙買回家一聽究竟。並沒有如想像大展歌喉，只不過吹吹彈彈，響起有音無字的《一點蜜糖滋味》，難免悵然若失。在片集裏，他叫伊利雅古里雅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