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傘運動來到這一步,我們都要回答一個問題,究竟香港人,對真普選有多強烈的渴望和需要。
對佔領區的群眾而言,這個答案早就用雙腳、帳篷、挨警棍的頭顱回答了,但對佔領區以外的其他人群,對那些中環返工、因為塞車而氣得罵學生是「廢青」的人而言,真普選對他們究竟有多重要?
這一類人,明白這不是真普選,但卻不能理解,真假普選,對他明天返工時買一杯星巴克咖啡、用iPhone 6自拍的生活方式,有甚麼影響?這批人非常現實,任何事情都要和實際功效掛鉤。他們會問,真普選和篩選,如何影響我工作的升遷、薪酬的增減、供樓壓力的大小?他們認為香港一直都沒有普選,但社會卻繁榮穩定。
你告訴他貧富懸殊,他回答你「民主美國一樣有貧民區」。當他回答「民主美國都有貧窮」時,他的意思並非「人家壞,所以我不算太壞」,而是他認定,真普選不一定可以解決貧富懸殊的問題;而當普選的「功效」,不如想像中巨大時,他便不願意花太多的代價去爭取。
如果「有機食品」不能令身體有顯著改變,他們會寧可繼續吃垃圾食物,至少價錢較平。
他們不是單純的藍絲僱傭兵,甚至他們也承認人大方案不完美,但他們不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去爭取普選。
如果你說,只要簽一個名,便能夠爭取真正普選,他一定簽;但如果你要他天天上街簽名,他可能猶疑,因為他想去日本浸溫泉;如果你要他簽名之餘,還要上街巡遊,他鐵定拒絕,因為他不想出汗。
要這批人付出代價,除非他們發現,篩選就像華強北路的山寨手機,隨時會爆炸傷及自己,他們才會付出排隊買iPhone 6的熱情,支持真普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