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揸雙槍,一個耍拳頭,觀眾以為不相伯仲嗎?可成龍已隨即倒地,卻非為雙槍所殺,而是死於群眾唾罵。
「外國勢力」《華爾街日報》上周刊登了題為「Chow Yun-Fat Beats Jackie Chan」的文章,說發哥支持學生運動,深得人心,可是成龍多番發表附庸國家權力的說話,失去支持。是故標題直言,發哥打低成龍,名副其實。成龍失人心,當然可以理解,因為他幾年來已多番侃侃而談,說「中國人是需要管的」,再連帶似是理直氣壯的辯解,七情上面,只能說是暴露趨炎附勢。可是發哥得人心,又是否想當然地,可解釋為他出自肺腑,認清社運?
我不是發哥肚裏面條蟲,不知道發哥有多熟悉社運,然而以下判斷可能會叫發哥fans不安,因為發哥其實除了坦言「支持學生」之外,根本並無解釋,他究竟支持佔領行動的甚麼──是公民抗命嗎?要真普選嗎?要廢除功能組別嗎?說支持佔領,其實可以說明程度與層次;可是看遍有關發哥的訪問,只見他說支持學生,卻未見他表明,他究竟支持行動至何種程度。
這種不知「支持至何種程度」的明星表態,其實也見於一班被內地新華網指為「杜汶澤們」的香港藝人──梁朝偉、劉德華、黃秋生、黃耀明、何韻詩、謝安琪……當然還有杜汶澤。這班演藝界朋友非常公義,尤其在928警方向群眾投擲催淚彈之後,都紛紛表態譴責暴力;然而暴力發生,是非黑白,昭然若揭,我們要表態譴責,就如條件反射,自然不過。明星於此發聲,當然惹人鼓舞,然而想深一層,又有多少個明星可以為佔中言說理念,甚至為香港政制與國家權力勾勒脈絡?相信沒有多少個做得來,就可見明星撐佔領,或只建基皮毛的是非判斷。
建基皮毛認知而支持佔領,其實跟盲目反對佔領的,隨時殊途同歸──大家都出於蠻動!所以有人會見到警方擲催淚彈,感到氣憤而走上街頭;亦有人會因為看見集會者阻路,感到不屑而自發清場。明星於此,更有曖昧的光環,因為他的一言半語──對!隨時是只有熱情卻少有分析的一言半語,以明星魅力搭夠,而近乎成了政治宣言。
這亦解釋了,為何明星從政,比如阿諾舒華辛力加在2003年參選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根本不用多言,就有「未來戰士」的正面形象贏得人心。然而政治議題看重論說,如果簡化看待,只會掩飾問題,甚至頓忘初衷。
是故發哥鬥成龍,成龍大敗,是因為他站在高牆一邊,教發哥要保護雞蛋,無論演的是Mark哥賭神船頭尺玉皇大帝,都輕易成為英雄。還是葉德嫻在集會上說得坦白,指自己「乜都唔識,只想支持」,間接道出認知皮毛,尚可加深理解,以見保護雞蛋,不是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