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北京的空氣又差得嚇人，人走在街上如活動的吸塵機一樣。朋友來香港，帶他去淺水灣走走，秋高氣爽，他說終於敢大口吸氣了。這話聽來誇張，但只要你見過北京嚴重霧霾的天氣，街上行人戴口罩，戴防毒面具，就知道那是事實。
北京朋友說，霧霾唯一的好處，是體現了公平，北京城裏霧霾一起，大街上混沌一片，中南海的空氣也不得獨善其身，習主席李總理只要一腳踏出室外，便和普通市民呼吸同一口糟糕的空氣，小百姓想到這一點，心才平一些，在中國，只有這一件事是沒特權的。
遊完淺水灣，回到銅鑼灣吃飯，餐廳電視裏播中國新聞，說北京打算動用一千七百億來改善空氣質素。我說國家真是有錢，改善帝都空氣質素，一擲就是一千七百億，這數字也不知如何算出來的。北京朋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一次，又有許多人肥了。
這也是中國式邏輯思維，但凡有大項目，便有人會中飽私囊。這種大手筆項目若在別處，老百姓最多會擔心政府浪費，但在中國，人們首先想到有人貪污。如果有一天香港人遇事也這麼想，那就真正如了那個陳佐洱的願，「人心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