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耀廷:曾經崩潰自閉

戴耀廷:曾經崩潰自閉

【本報訊】去年1月拋出「佔領中環」公民抗命概念的和平佔中發起人戴耀廷,見證着佔中由構思到落實。回顧這一個月,戴耀廷形容自己每日都有如坐過山車,起跌不定,情緒一度衝進黑暗角落。擅於寫文、思考的戴耀廷透露,在佔領期間一度疑似患上自閉症,思緒紊亂,不想見人,也不願談話。
戴耀廷以「起起伏伏」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運動每一次碰到黑暗與絕望,不遠處卻遇見光明與感動,情緒波動避免不了:「成個過程,好似過山車,每一日都係過緊一種今日唔知聽日事嘅感覺,同我與過去咁多年生活好不同,尤其我呢啲離地中產」。
9.28下午,警方封鎖由海富中心通往政府總部的天橋,意圖孤立佔領人士,大批市民按捺不住,衝出馬路,人海崩堤,戴耀廷與另一位佔中發起人陳健民走到干諾道中、夏愨道,望着那個「走嚟幫拖」的人海,戴耀廷目瞪口呆:「嗰刻令我記得《聖經》記載啲人出紅海嗰一下,過往冇人會殺出馬路,但係嗰下有少少出紅海嘅感覺,冇諗過咁多人。」

戴耀廷

撤退與否由佔領者決定

那晚人太多,警方無法清場,戴耀廷與數以千計的市民仰望夜空,睡在金鐘,天色一亮,他與陳日君樞機走到席地而睡的市民跟前,戴耀廷崩潰至由陳日君摟抱着:「嗰一幕唔係傷心……我行過望到市民、學生,佢哋好堅毅地守咗一晚,每一個人都好美麗。」令他感動的還有很多藝術創作、市民甘願在街頭露宿的畫面:「希望再有一個更感動嘅位,就係好多人會一齊去自首。」
10月初,政府擱置與學生對話,戴的情緒直插谷底:「對話終止咗嗰時,我自閉咗幾日,我匿埋自己喺個camp入面,唔想出嚟,諗唔通,嗰時我個人有少少自閉,嗰幾日唔想見人,唔想傾偈,坐喺度又想寫嘢又寫唔出,有少少腦閉塞。」可幸是戴耀廷在訪問中仍懂說笑,本要以柺杖輔助而行的他,更可應攝影師要求坐在地上,多得治療師親自來到金鐘替他療傷。
戴耀廷承認,過去一個月,佔中與學聯、學民在佔領運動上有齟齬,但這屬正常不過。他一邊會欣賞學生肯聽意見,也不時着自己想法不要太守舊:「一個20幾歲同50幾嘅人,想法一樣先會奇怪。」他指,政府、中央內部同樣有爭拗,但他相信,政府不會血腥清場,因為屆時要收拾的爛攤子,較以低度武力清場更大。
戴相信佔領運動不會無了期,而由佔中變成雨傘運動,佔中角色減弱中,如今運動變成由學生帶動、市民自發的一場民主運動,但他希望能共同進退。如何撤、何時撤。戴稱已不再是學聯、學民以及佔中三子的決定,還要視乎民間團體、泛民政黨以及佔領市民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