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花 花如人 - 蔣芸

人如花 花如人 - 蔣芸

酷酷嫂來港渡假時,喜歡住銅鑼灣那家蛇王二旁邊的小酒店,有時來訪會送我一大束綠色的菊花,她是植物學家,善於移植接種,雖然不曾去參觀過她在三藩市的庭園,但有人告訴我其中有許多奇花異卉與香草百果都是她親手培植的,而且常自己曬乾真空包裝並寫明療效送來,例如有機快樂鼠尾草、小玫瑰,可沖泡可飲用,有些則可搗碎了敷用,名堂之多聞所未聞,在這方面,我實在是孤陋寡聞,隔行如隔山,對她很是佩服,也樂於向她請教。
後來她結束假期回美,我常到花店去買綠色的菊花,代表着一份對友人的思念。又如上個月厲鼎明醫生在她下榻的婦女會為來訪的我插起一大束薑花,那古早的花香樸實怡人。自她回倫敦後我也常到街市去尋找薑花,也許因為此花壽命太短,要跑好幾家店才能買到,算是對相逢恨晚的新交一種懷念吧。
有幾年,我也愛插馬蹄蘭,它是友人圖圖最愛的花,她也常畫馬蹄蘭;跑馬的日子,我也會插一束馬蹄蘭,代表勝利好運,而此花誠不我欺,每叫我有所斬獲呢。
母親離開人世後我從未買過康乃馨,但年年母親節都會收到吾兒送我的一束康乃馨,有粉紅有白,而我會將它放在母親的照片前喃喃自語,只希望母親能聽見,今生今世有好些來不及對她說的話,來不及送給她的花,母與女相聚少離別多,明年是她一百歲的冥誕了。
每一種花都有屬於它的花語,我沒有那麼專業也不曾研究,但有些花對於我則代表着一個人,會喚醒我永不再來的相聚時光也期待能再和老朋友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