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輪國際賽,史達寧向教頭鶴臣表示太疲倦,令他在英格蘭對愛沙尼亞一役只列後備。我們不是史達寧心裏條蟲,唔知佢有幾攰,但此舉卻在英球壇惹來口誅筆伐。出名硬淨的退役防中沙華治說:「在我那個年代,從未聽過一位19歲球員嗌攰,當年我要一周踢3場,還多在大爛地!」前蘇格蘭國腳柏尼雲(Pat Nevin)更就此分享了他一段往事:當年他因有機入選國家隊,為爭取落場竟隱瞞自己腳骨有微裂,勉強出戰,多麼搏命!
這些言論,或能說明兩代球員的分野。以往足球員是付出體力的「勞動階層」,尤其在英國,鼓吹搏命、捱得的精神。無可否認,現代球員不僅環境比以往優勝,如更佳的比賽草地、更完善的體育科學,最重要是上一代球員無法想像的高薪厚祿。由於制度比以往更完善、更受保護,你不會聽到現代球員向上一代投訴;相反,只有上一代嘆息新生代「唔搏命」、「未捱過」。
然而,放諸一個社會,如果制度演變成受保護的是上一代人、既得利益者、小部份產業的商人……而新生代在社會的向上流動性減少,制度對他們來說越來越不公義,情況會怎樣?有趣的是,上一代同樣會指控後生仔「未捱過」,尤其那些已經上岸,不用再捱的;而絕望的新生代,唯一出路可能就是控訴,帶着悲憤,走上街頭。
方柏翹
now足球評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