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國家有針對老人的優惠,比如博物館、美術館收費,比如公共交通的收費等等。但是去過很多次日本,印象中日本好像沒有甚麼針對老人的特別優惠。不知是不是因為日本人太有恥感,羞於被視作弱者,即使是老人,也希望被視作尋常人,而非被照顧對象。有熟悉日本民情的朋友告訴我,在日本坐車,讓座給老人要講究技巧,不能像在香港這樣,對老人直說,「請你坐我這個位子。」而要扮下車,若無其事站起來,離開自己的座位。因為日本人極有尊嚴,老人自覺是弱者,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不同的人對尊嚴的理解並不相同。我的那位78歲老友便很高興在香港搭車享受2元優惠,昨天我跟他搭同一輛巴士,我付19.9元,他付2元。他很自豪地對我說,「我有優惠價。」我知道他不是為省下的17.9元竊喜,而是一生熱愛這地方,至今仍盡一己綿力貢獻這地方,因此而得到回饋,身為這地方一份子,所以深感自豪。
但其實香港的老人優惠並不僅限於本地人。這一點,不同國家不同地區有不同做法,若享受優惠的外國遊客不多,當然無可厚非。但如果一個地方單一地區的遊客數目龐大得驚人,則有檢討必要。老人福利的本意是用來回饋為這地方作出貢獻的本地老人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