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偉信久不久就會問你一些發人深省的問題,那天在拍攝等候途中,他突然問我「為甚麼揸飛機要着飛機師制服?」,我其實知答乜都死,但又好想知佢想發表甚麼,於是我好老正回覆佢「係一個代表性,某個專業身份的象徵!」,「咁如果突然飛飛吓,所有機師都死晒,全機得一個乘客識揸飛機,佢使唔使換番件機師制服至有資格揸?」,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我承認我回不到了,於是我好虛咁答佢「其實都係為咗型箒!」,「咪係囉!想型咪搵套制服嚟着囉,唔使為咗着而去考機師㗎!」,我已經靜到一粒嗲都冇,靜靜聽着他的發表!「其實要達到一個目標,可以有好多方法,但通常我都會揀錯,細個恨戴眼鏡,我就日日貼住部電視嚟睇,睇咗年幾終於有近視可以配眼鏡,然後至知其實想戴眼鏡,配無度數的平光鏡就可以!」
要達到目的,確實可以有很多方法,正如我當初一心要入電影圈,最終目的都是為睇「明星」,於是我揀了以做編劇、導演來接觸各大小明星,但由開始到合格勝任這崗位,我所付出的血淚,與我接觸大小明星的數目,絕對不成正比!有時看着那些資深的特約演員,由死𡃁妹做到今時今日人老珠黃的C9,但仍繼續演那些「先生幾多位?飲茶定水?」的知客或侍應角色,又或者案發現場圍觀人群的路人甲,當然她們也要付出體力、青春與血汗,但對比起做編劇與導演的工作,她們的崗位,算得上是「筍位」,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來,她們見過的明星一定比我多,當我還努力要諗出好橋說服劉德華演出,希望有機會見到佢,這些資深演員一早已跟劉德華有對手戲,有一位還跟劉德華有親密演出,演一個死去的士兵,被劉德華抱着演了秒半喊戲!追求達到見明星這個目的,我確實揀了一個錯誤方法!
年輕時偷阿媽錢去電髮被發現,阿媽痛心得淚流披面,當年某位好友剛電了一個爆炸頭,走來安慰我「你想電髮,使乜偷阿媽錢!好似我咁去做『洗頭仔』,洗過兩星期,啲師傅就肯用客人用剩嘅電髮水幫你電髮,然後仲有糧出,可以孝敬阿媽!」
今日我終於醒起當年好友的這番話,要達到目的,可以有很多不同方法,而你揀的每一個方法,都可以改變你的命運,世事無絕對,正為目標勇往直前的你,試試放緩腳步想一想,或許還有更快捷簡便收穫更豐的路,只是你跑得太快看漏了!
【鄒四的夢幻之旅】
撰文:鄒凱光
集編劇、導演、演員、主持於一身的中年漢,有着男人的浪漫。
本欄逢周四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