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開工,有三天空閒,本來想回香港一趟,結果上海朋友都說最好不要走了,因為近來在上海進出的班機,準點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原因,據說又是軍事演習,沿海一有軍事演習,民航交通必定大亂。這也就是飛大陸經常碰到的「空中管制」。中國的航空區域,大部份給軍方佔用,民用航道很狹窄,本來就不夠用,再來一下「空管」,哪裏還會有準時的事情。
所以,現在在大陸坐飛機,誤點是應該的,準時起飛或到達才是意外。有一次準點到上海,在機場遍尋不獲來接我的司機,打電話給他,還在半路上,聽說我到了,語氣比我找不到他還驚訝。他說:啊,你怎麼已經到啦!
十五分鐘後他出現,對我說,遲到是因為想不到飛機會準時到。這種在國外可以令一個司機被炒魷魚的理由,在上海說出來,卻人人都會原諒,因為實情如此。
於是坐飛機飛大陸就像玩遊戲一樣,永遠不會準點到,要是準點到了,反而便殺你一個措手不及,連神都回不過來。有時候,還有飛機乾脆不起飛的事情。
所以,在中國坐飛機很沒譜,時刻表是真正的「僅供參考」。到底幾點開幾點到,就算你坐上飛機,飛機關上門,慢慢滑出停機坪,這時候你還沒有把握說清楚,因為在停機坪呆坐於飛機上等待起飛,也可以等三個小時,而從上海飛香港,不過兩個半小時。於是人們到了機場心也不定。
這也像國情,在中國,有太多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