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女兒大T考DSE,毋須等放榜我已知她上大學無望。有讀者不信我從未勉強或者試圖游說大T繼續讀下去,只因生女早知女心肝,知女莫若母,她的天份才華,不在學術讀書方面。我更明白,書絕對不是只能在大學讀。我開宗明義是「上大學從來不是唯一出路」的忠實信徒,說到做到,和大T一早講好考不上本地大學的話就出來讀社會大學,貫徹實行終身學習。我要她面對現實,為自己做的選擇負責,只要肯腳踏實地,我全力支持她行自己想行而不是我想她行的路。縱然艱辛,無悔今生。
記得第一屆DSE放榜日,獲邀到一間天主教中學為考生們提供即場輔導。結果令我很心酸,需要輔導的不是學生,而是家長!有家長堅持兒子只是一時失手,大罵新考試制度,連累兒子失準,要查卷求平反。見那兒子一臉無奈,我問他平日校內考試成績如何,他細細聲答,那母親即時搶答,只是偶爾不是次次不合格。見他成績如此,我坦言查卷都沒有意義,離大學收生標準太遠,那位母親很堅持,我無言。又有母親當場破口大罵兒子冇鬼用、冇出色,那兒子羞窘得無地自容。駁嘴搶說他一早想報讀工業學院學整車,母親轉而質問要我同意車房仔沒有前途。我答行行出狀元,當然不是。那母親急攻心,一輪搶白總之一定要繼續讀,唔讀就一世冇前途。目送那兩對母子離開,我有說不出的難過。
哈利波特的魔法學校霍格華茲校長鄧不利多說︰「即使在最黑暗時期也能找到快樂,只要有人記得點亮一盞燈。」考不到好成績亦不是世界末日,子女最需要的是諒解與關懷。就讓我們一起為他們點燈亮前路好嗎?
張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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