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種窮極無聊的閒人,二手目擊梁太發威已經笑到前仰後合(別心邪,這四字並非性比喻),當事人毋庸靠特技化妝投射的黑魔后形象,大銀幕的3D安琪蓮娜祖莉根本沒得比,不怕被冠上將快樂建築在錯誤地基的刻毒帽子,為社會名人瞓身娛樂大眾的善舉拍爛手掌。隔兩天看見乞人憎的《100毛》加鹽加醋單單打打,連Regina Higgins的《天地一沙鷗》蟹后底都起埋,關鍵詞「僭建」和金句「倒抽涼氣」輕盈掛鉤,又再重新笑餐飽。真人騷可以睇到咁high,經高手藝術加工的幽默就更甘之如飴,於是毛尖那本《亂來》,害我直接在米可諾斯同志裸灘獲得年度大笑老姑婆的臭名。
以己度人引致的烏龍罄竹難書。因為嚴重缺乏想像力,寫專欄唯有天天出賣自己的私生活,夜夜笙歌固然不吝分享,獨守空幃也如實報導,脫衣舞跳成習慣,我竟然懵到以為所有作者都是艷舞團成員。直到有一天,董先生在陸羽歡宴上海來客,叨陪末座的我為了向心儀的毛主席示好,倚熟賣熟垂詢他們家俏女傭近況,她弄了半天才明白我說什麼,噗嗤一笑道:「你以為都是真的嗎」,教我為自己的幼稚臉紅耳赤。這方面她可無意欺騙讀者,「發生在大寶家的事情,雖然有些變形,但多多少少是取材於生活的」,傻逼們每隻字皆信以為真,等於用行動體現最高讚揚:阿姨在她筆下栩栩如生,遭主子陷害把第一次親吻獻給洋鬼子,「一個不那麼嚴肅的擁抱,給了她多麼嚴肅的震動啊」,簡直令人擔心喬爸會把持不住,為半夜睡不着的現代丁阿小補習愛的教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