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距離鄺政協驚世佈道大會不久。地點:公眾地方私人飯敍但沒有包廂。事件:沒甚麼大不了,不過是某人談起互相認識的某某人有外遇,話說得越來越難聽。
我聽着聽着有點臉紅,倒不是純粹為了什麼閒談莫說人非,若那人非得厲害,值得非其非,這最多只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小組討論。不講也不聽人是非?哪來那麼多聖人?心虛,只是怕那地方人來人往,萬一傳出去讓某某人知道,或有內鬼把音頻曝光,我們都成小人了。
於是我開始盤算,萬一有日東窗事發,某某問罪,怎麼背後羞辱他,應該立時大義凜然起來:沒錯,我們不單暗地裏發表對你的意見,而且正打算當着你的面,斥責你、鄙視你、譏諷你。
萬一某某不服,說如果還把他視作朋友,還有丁點兒愛心良心在,又不是仇人,斥責指正就算了,怎麼會拿他當笑柄,肆意嘲笑呢?那麼,我們就索性跟他說,你所作所為是要下地獄的,我們正打算跟你絕交。若某某依然不服,說:君子相分不出惡言。我們只能做問心無愧的堅信徒:光明正大口出惡言好,總比鬼鬼祟祟背後藐視你爛滾,在你面前卻恭維你感情版圖遼闊好。
想從偽聖人升格為真小人,一於依此策略行事。同一番言語,關起門來說,然後洩露了,與公開當面說,對當事人來說,並沒有分別,臉是翻定了。只是,若能挺起胸膛,敢說敢當,不以口痕做藉口,哪怕那些話缺德,當不成救世英雄,但受刑時大喊我就是這麼說,你奈我何,也算得上是條沒血性有賊性的真漢子。
假若我們怕得罪某某,推託說,我們原本只是內部批鬥,屬私人尋釁滋事,正式交際場合會說得幽默風趣些,某某會怎樣反應?某某會視我們如魔鬼,這些狐朋狗黨,一定經常關起門來打狗,大門虛掩下洩露出來的風聲已經這樣齷齪,密室內還有多少驚世妖言,尚未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