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社會瀰漫不滿情緒,不同立場各走一端。有人說今日的政治環境,與1967年相似。「因為好奇創作《1967》,冇諗過香港現實形勢,喺呢一年急轉直下」。在演藝學院教了十年書的胡海輝,裸辭賣樓,用一年時間,翻查文獻、走訪數十名捲入風暴的上一代港人,以記錄方式創作真實文本話劇,藉舞台重塑歷史,「好多悲劇,其實可以避免」。借古識今,在混亂時局,別具時代意義。
記者:呂麗嬋
記錄劇場源自上年紀的德國,在香港卻是新鮮事物。有別於天馬行空的創作,戲劇透過訪談及文獻,拼湊出真實的文本,務求每句對白都有出處,「我1969年出世,未經歷過六七暴動,對呢段歷史嘅認識,大部份只係嚟自《當年今日》嗰幾分鐘」。1967,被視作香港歷史的分水嶺,但教科書沒教;香港歷史博物館展出的「香港故事」,只有一張展板。欲蓋彌彰,反而掀起他無限好奇。
訪問少年犯 重塑歷史
「呢啲係越禁越弊嘅結果。」他打趣說。一年前辭去演藝學院工作,全心創作,着手資料搜集,走訪因「反殖」被囚的少年犯、左派工會領袖、與之對立的防暴警察、還有記者,「前期準備工作繁複,演員要帶住錄音筆,親身參與訪談同記錄」。月前,創作團隊就跟隨城大公共行政學系教授葉建民,重遊北角僑冠大廈的「戰區」,聽着英軍空降繁忙街道進行大搜捕的事迹,虛幻得不像真實。
「我哋羨慕西方價值,其中一樣特別重要,就係一定要坦然面對自己嘅歷史」。每年六四燭光集會,胡海輝都會到維園幫手。他說像他這一代人,經歷過血腥屠城,1967,反而是空白了的歷史:同胞勿近的土製菠蘿;當年15、16歲少年犯,如今成了兩鬢斑白的花甲老人,他們是主流社會口中的暴徒?還是左派人士口中的義士?這些在大時代下付出巨大代價的小人物,像時代的孤兒,教他很觸動。
7.1遊行後,他在自己的blog寫下的感言:「一邊聽着電視台直播,因為今天學聯及學民思潮預告了會佔領中環及特首辦,到底警方會如何應對?心裏擔憂,今晚會否自六七年後,出現另一批YP(young prisoner少年罪犯)?」回望六七,胡海輝謂越覺憂心,「有訴求,以和平手法爭取,當權者置若罔聞,行動升級,陷入惡性循環……」
「走得最前 最受傷害」
官逼民反,自古皆然。當年的敵人是港英,今天是中共,掌權者與無權者的對立關係,從來無變。「最有理想嘅,往往走得最前,也最受傷害」。歷史,像輪迴。誰對誰錯?不知道,他說惟有藉舞台作記錄,尋找答案,「希望多些人認識這段歷史,尤其是當權者,雖然他們或許自己早有親身經歷,只是當年與今日換了位置,那麼我便希望他們能夠好好正視這段歷史,易地而處,以免重蹈覆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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