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d仔 陳細廉:十八歲准爆粗

Band仔 陳細廉:十八歲准爆粗

陳細廉 :29歲,程式編寫員,樂隊Senseless鼓手,兒子陳思明四個月大,乳名鼓棍。

從小到大,細至去旅行大至選校都由父親一手安排,細廉說:「所以我不懂計劃,去旺角都會迷路。」現在鼓棍四個月大,他卻做足功課,選好大埔一間不重功課的幼稚園給幼兒。

太太從醫院回家首日,未滿三十歲的新任爸爸陳細廉手捧飯糰一般的仔仔陳思明,一臉慌張呼救:「喂!怎麼辦?怎麼辦?」老婆明明回他一句:「你上過嬰兒班吧!不過你上堂扭斷膠嬰兒公仔的手臂。」相隔四個月,細廉現在抱仔駕輕就熟,拍屁股哄他睡覺如打鼓般有節奏,竟還抱小兒上陣,同台演出。
陳思明乳名「鼓棍」,現在不聽音樂睡不着,「希望仔仔先進入我的世界,然後再建立自己興趣。」就像當年細廉父親一樣,父親愛搖滾樂,經常攜他欣賞不同樂隊演出,耳濡目染下細廉亦愛上搖滾,所以鼓棍未出世,就先以音樂胎教。「原本我們給他聽古典音樂,不過他沒反應,我們也聽到打瞌睡了。最後還是讓他聽我作的歌。」細廉說。鼓棍未出世,已聽盡港男人生的欷歔,因為細廉所寫的歌是:「男人唔可以窮,原來男人唔可以無夢。窮得只得一堆鈔票,才知青春槓桿不了……」
細廉父親雖是rock友,長毛飛,穿喇叭褲,「經常與阿爺吵架。」,但同時是一位工程師碩士生,屬知識型家長,細廉於其高壓管治下,入讀名校喇沙中學,「我好驚阿爸與我溫習,阿妹甚至書未打開就哭,所以我從小很順從,早上起來不說早晨一定被打,所以我連老師都不敢挑戰。」但今天提起政治,他所屬的樂隊Senseless各成員在台上都沉不住氣,以粗言指摘689。幾年前他們一首《起錨》有以下一段歌詞:「我哋嘅意見你沒有接受,你哋嘅對話又無狗厘頭……」細廉說:「沉浸搖滾樂,漸漸改變到我懂得反抗。」

讓仔仔參與演出,是希望他能進入父親的世界。

細廉與父親舊照,細廉說:「令我最感動是,阿爸聽到朋友說我夾band掙不到錢,他竟然為此跟朋友發生口角。」

仔仔名叫「思明」,細廉:「取自太太名字『明』,以示感激,『思』字是八字問題。美其名,就是思想辨明。」

學懂堅持 請緊握搖滾

Senseless最初多創作《觀音兵》、《如果我去踢南華》這類青春少艾愛聽的歌,「爸爸不甚為意講一句:『有時都可以作點認真點的歌,不要整日談踢波。』其實因為社會太負面,我只想輕鬆點吧。」我問:「這麼多社會問題,你還生小孩?」他說有一個反洗腦絕招,就是看武俠小說:「金庸小說我看過千百次,從中我學會行俠仗義,遇到不公平事要發聲,訓練出我辨別是非的能力。看武俠小說的人,壞極有限。」
Senseless演出時粗言四飛,不怕鼓棍學壞?細廉:「粗口其實只是助語詞,只要懂得運用就可以了,所以待鼓棍十八歲,我才讓他講粗口。」他曾經想像過以下畫面──幾年後鼓棍上小學,讀到他作的歌詞:「Rock & Roll,唔怕你笑,我有態度……」會跑來問自己:「甚麼叫『有態度?』」細廉說:「真害怕他會這樣問我,我怕我不懂得回答。」結他手Rock哥問:「如果你兒子佔中被拉,你會不會替他保釋?」細廉二話不說答:「我不保,誰保?」大家相視而笑。細廉:「總言之,請緊握搖滾,我自問組樂隊打鼓,由十五歲堅持到現在。我會終日掛在嘴邊,希望兒子學懂這份堅持。」《請緊握搖滾》一歌之中,他最愛這兩句歌詞:「如果社會正將你風化,請你保留你心中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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