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窩唱作人 直升機坪寫歌

梅窩唱作人 直升機坪寫歌

近期在沙中綫挖掘出的宋朝遺蹟鬧得熱烘烘,正當大家驚嘆宋帝昺只在土瓜灣留下足迹時,其實位於大嶼山東南部的梅窩,宋帝昺等人也曾在當地的高山低谷補給小休,並稱帝登基,為這個寧靜小島添上歷史餘韻。歌手李安豪(Ivan)在這裏土生土長二十年,他說生命和音樂的起始都在這裏綻放。雖然零星的村落逐漸減少,但這裏的風景就是有種力量,讓他從急速的城市回到原點,重新找到自己的節奏。這個讓人身心喘息的一隅,音韻隨風悠揚。
記者:胡靜雯
攝影:劉永發

風景是死的,人是生的;一個地方之所以令人眷戀,人與人的感情才是最美麗的風景。在梅窩生活了二十年的Ivan體驗過城市的疏離,說最珍惜這裏的鄰里關係。隔籬鄰舍之間互相幫忙,例如煮家常便飯借用柴米油盬絕對是平常事,彷彿回到香港的公共屋邨,那個還會守望相助的六、七十年代。
Ivan說無論發生甚麼事,鄰居也會很快知道,這裏是一個小社區,沒有大秘密,因為每個人都愛分享自己的事情。

日佔時期日軍曾經入侵梅窩,後方的袁氏大屋屬二級歷史建築,左方為東更樓(瞭望台),用來防禦日軍侵襲。

梅窩人最愛呃水吹

訪問當天遇見不少街坊笑着跟Ivan問好,「梅窩人很健談,隨時會『呃水吹』,我們很容易和陌生人做朋友。即使是只見了一次、住在村尾的埃塞俄比亞人,也很快就成為朋友,他說很不習慣地鐵裏的人只顧玩電話,在他家鄉,鄉里互不相識也可以在從上車聊到下車。」
可能是經常與人互動的關係,Ivan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他覺得城市人交朋友時明顯有戒心,不容易表達自己感受,「說得太多可能會以為我想sell佢買嘢。」他比同年紀的人懂得表達自己,也非常健談開朗,「梅窩的男孩普遍都黑黑實實,一有空就外出行山、游水、踢波等等,好少留在家死命玩電腦。」跟很多在鄉郊長大的人一樣,Ivan小時候最愛跟朋友通山走,還要是赤腳那種;也試過跟朋友踏單車時遇到跟消防喉一樣粗的大蛇。充滿翠綠密林的梅窩依然是黃麂、水牛和候鳥的棲息地,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人文風景和經歷,才容易讓人停下來;亦因為一支結他,讓他與這個地方更貼近,木結他清脆的和弦是與大自然最強大的共鳴。
Ivan的單純熱情,與他「愛蒲」外形落差很大,「我怕嘈,那些地方不適合我。」由小到大都在梅窩成長,Ivan對離島以外的世界一無所知,到了大專和成為歌手後,出入市區才開始頻繁。
有一次,朋友約他到西貢遊玩,他還天真以為地鐵線有一個西貢站,到現在搭巴士還會好奇地周圍望,習慣的慢步伐在城市裏經常受到衝擊,繁忙的街道上稍為行慢一點都被人眼望望、口噏噏,對於一個「初到貴境」的九十後來說,先不要談融入,適應也已經有點難度。 「在梅窩生活就是走快一點也會有人開玩笑說:『行咁快趕住去邊啊?』」與同學傾project提議找間cafe坐一天,會被他們取笑太浪費時間,寧願放學拿拿臨在canteen傾完走人,記者說這情況在大學正常不過,他卻認為分秒必爭會錯失很多風景,城市人不懂活在當下,即使他們懂得計算成本,但對自己喜歡的事情卻不敢爭取。當年,他和幾個同學一起參加公開歌唱比賽,「很多人都叫我放棄,話咁多人參加我怎會有機會。」最後,他奪得冠軍,與唱片公司簽約成為力捧新人,林一峰收他為徒,幫他監製錄音。活在當下、想做就做的座右銘他是年輕時,跟夥伴在梅窩大自然裏孕育出來的冒險精神與財富。

Ivan跟母親感情要好,媽媽在MV也有幫手出鏡。也許是因為母親的關係,讓他不捨得離開梅窩到市區生活。

Ivan平日最愛到近海的直升機場寫歌和彈結他,充滿塗鴉的牆壁讓這裏成為梅窩地標之一。

擁有四百多年歷史的梅窩白銀鄉,後山叢林曾長滿土沉香,可謂人傑地靈。

紛亂世代觀微靜心

這天,Ivan帶我們來到他平時寫歌彈結他的地方,近海又空曠的直升機場是梅窩的地標,背後牆壁畫滿了塗鴉,可讓人練歌和打坐思考。平靜的海讓Ivan領略到,其實不用刻意選擇快慢的節奏,生活能夠平衡才是最難得的事。「若能在紛亂世代裏,把微小的事情放大來看,例如觀察一朵花、一塊石頭,心就可以慢慢靜下來。」他曾經過村口的士多,觀察裏面坐着的婆婆,幻想她的前半生,後來跟她聊起天,思緒沉澱下來,人與人的感情也昇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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