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經過一家剛開業的理髮店,採取快剪模式,十分鐘可完成,只收五十元。
好奇地走進去試試。師傅問:「想怎樣剪?」他二十來歲,一臉疲累。
我簡潔地答道:「按照現在的髮型,剪短就是了。」
師傅拿起電刨,熟練地刨呀刨,手法像我在澳洲看過的剪羊毛工人;接着,用有牙齒的剪刀把頭髮剪薄;最後,以小剪刀修葺前額的頭髮。
「成了。」整個過程,他只說了六個字。
想起念初中時,我遇過的政府普通科門診醫生。
那天下課後,開始發燒,提早吃了晚飯,獨自去普通科門診。
我是最後一個病人。走入診症室,醫生問:「有何不適?」他的樣子,甚是疲累。
我扼要地說了病史,醫生看看我的咽喉,再聽聽我的肺,然後把藥方交給我,道:「拿藥。」整個診症過程,他也是說了六個字。
等候配藥時,聽到護士說,給我看病的醫生,白天看了一百三十個病人,晚上加班,再看八十個。一天照顧二百一十個病人,難怪他是這個模樣。
我拿出紙筆,畫了一張藥方,在姓名欄寫上「醫生」,處方寫上「多點休息」,並以「哈哈笑」圖案作簽名。
我返回診症室,醫生問:「還有問題麼?」
我把自製的藥方送給他,他看了,笑道:「很好,希望你將來做個好醫生。」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個好醫生,但我一直記着他的話。
【壹錘定音】星期一至五,早上8點開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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