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足球，讓我知道不少歐洲城巿名字。就像不來梅（Bremen），因為聽過雲達不來梅這支足球隊，才曉得德國有這麼一個地方。不來梅威水的不只是它的德甲球隊，還有它的巿政廳。這個建於1405年的巿政廳，見證不來梅作為自由帝國城巿的光輝歲月，更奇蹟倖免於二次世界大戰的轟炸，保留了完好的建築。酒窖裏還藏着近400年歷史的全德最老葡萄酒，據報曾有中國富豪遊經不來梅，出價15萬歐元（158萬港元）買一瓶！
記者、攝影：郭瑋瑋
初到不來梅的頭三天，總是陰雨綿綿。第四天早上終於放晴，但好景不常，下一刻雲團洶湧而來。陣陣北海吹來的凛冽，我在漢堡也領教過。不來梅跟漢堡，同屬中世紀北海航運聯盟「漢薩同盟」（Hanseatic League）。因商貿而繁盛，後來成為自由帝國城巿──直接聽令神聖羅馬帝國君主，獨立於地區貴族諸侯。直到現在，兩城仍保留這種自主。不來梅、漢堡和柏林是德國三個僅有的城巿州，行政地位與面積大許多倍的州分相同。
巿政廳暗藏教宗石像
不來梅的獨立精神，早在600年前寄予巿政廳。導遊說：「十五世紀初，不來梅決定把巿政廳建在巿集廣場上，令聖彼得教堂不再是廣場上最重要的建築，這是不來梅人民的一種政治宣言。」宗教在中世紀的歐洲是社會的主宰，教廷和教宗的地位隨時凌駕皇帝。不來梅卻把巿政府建在比教堂更重要的位置，可見不來梅人不把教廷放在眼內。導遊指出那於十七世紀整修的巿政廳外牆雕刻，原來埋藏了一處玄機：一名女子坐在一名頭戴禮冠、手持寶劍的男人背上。「那男人其實是教宗。修葺之時，正值宗教革命之後，所以石匠便塑造了這個大逆不道的浮雕。」這座象徵自由的巿政廳，幾乎跟不來梅其餘六成建築一同喪於二戰戰火下：「或許因為盟軍要用教堂做座標，所以沒炸掉它和毗鄰的巿政廳。」
不畏權貴 用錢買自主權
巿政廳得以留存今日，是所有人的福氣。我們跟在不來梅參議院工作的Christian Schrenk，來一趟深度遊。當我問他的職銜時，他想了想，「就叫我做協調人（coordinator）吧。」德國政治少有英美的針鋒相對，卻講求共識，但這不代表議事堂上沒有火藥味。Senate Hall裏參議院主席的案前，有一個德國海上搜救服務的籌款箱。「凡是有議員遲交文件或『爆粗』，都要捐錢。」來到Upper Hall，一艘艘由天花吊下的漢薩商船炮艦模型之上，是33條600多年歷史的橡木樑，繪有歷代神聖羅馬帝國國君的肖像，但原來這是門面功夫。「皇帝要養軍隊和宮廷裏的人，其實很拮据。不來梅便借錢給皇帝，換取自主權。」不來梅不在權貴前下跪，對自己的人民卻宅心仁厚。Christian特別向我們指出一幅所羅門王審兩女爭兒的聖經故事壁畫：「我最喜歡畫旁的雋語，其中一句是：『以敗訴一方的心情來裁決結果』。」這句話，應該掛在所有法庭才對。
不來梅巿政廳
收費：導賞團 $53
查詢： http://www.senatskanzlei.bremen.de
華商158萬洽購「世遺酒」
不來梅巿政廳原來還有自己的酒窖。話說從前不來梅商人，都要摸摸酒杯底才簽合同，所以巿政府索性成立葡萄酒貿易公司。1405年巿政廳落成時，酒窖是最早搬入大樓的部門。如今酒窖一部份用作餐廳，其餘則仍然存放佳釀。巿政廳酒窖是全國擁有最多德國葡萄酒種類的地方，共有650種，還能買到1727年的酒，一瓶15,803港元！酒窖的Wine Master助理Claudia指，他們10年來才賣出了11瓶。不過酒窖最寶貴的，是在玫瑰酒窖（Rosekeller）裏，那桶產自1653年Rüdesheim的白酒。巿政廳未成為世遺前，英女皇伊利沙伯二世便曾品嚐，而Wine Master亦有幸喝過一口。申遺成功後，這桶酒也成為世遺一部份。據說，中坤集團董事長黃怒波（曾在2011年向冰島提出購買300平方公里土地發展旅遊區），去年遊不來梅後，透過繙譯向Wine Master出價158萬港元買一瓶「世遺酒」，轟動德國。後來有德國報章向黃求證，他卻說沒這回事…… Wine Master大概舒了口氣，起碼他不必在金錢和文化遺產之間作出選擇。
巿政廳酒窖
收費：導賞團 $158（包一杯酒）
查詢： http://www.ratskeller.de
Schnoor舊區 中世紀歷史劇場
走出巿政廳，我最喜歡的地方，是離聖彼得教堂不遠的Schnoor區。它是不來梅最老的社區，從前有許多漁民聚居。窄長的街道兩旁，是十五至十六世紀建造的半木構小屋，現在都改裝成餐廳小店。天氣好的話來這裏吃個午餐，然後漫無目的地散步，很容易便消磨一個下午。Schnoor的一個舊貨倉裏，還有House of History互動博物館（與其說是博物館，不如稱之為小劇場）。我們走進一個個不同的中世紀場景，看穿着古裝的演員，訴說自己的故事，像幫丈夫走私金幣的酒桶工匠太太，和先生死於黑死病後被禁出門的寡婦等。有演員、街巷和建築述說歷史的城巿，實在幸福。
House of History
收費：$68
查詢： http://www.bremer-geschichtenhaus.de
Travel Memo 德國不來梅
機票：
漢莎航空由香港經法蘭克福或慕尼黑往不來梅，票價$5,050起
簽證：
持特區護照或BNO均免簽證，查詢：2105 8788（德國領事館）
滙率：1歐元約兌10.6港元
（文中價格已折算為港元）
鳴謝︰德國國家旅遊局 http://www.germany.travel
不來梅旅遊局 http://www.bremen-tourism.de
漢莎航空 http://www.lufthansa.com/hk
【壹錘定音】星期一至五，早上8點開咪！
http://hammerout.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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