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名宿老將早已被遺忘,現時效力港甲橫濱FC的羅振邦,連父親羅灶石是有名的守門員都不甚清楚。事關振邦是80後,出生時羅灶石剛退下火線做生意,聽到父親的威水史,「我上網搜尋佢啲資料都搵唔到。」眼角瞄瞄身旁捧着啤酒肚的父親,笑道:「你話佢彈跳力好我信,好彩媽咪有收藏佢舊時的相片。」相中只見鋼條型的羅灶石,從右邊飛撲,雙腳屈曲彈起,接住飛向龍門頂的球,振邦自言看着相片會慢慢思考箇中技術竅門。
從小到大振邦就活在父親的嘮叨下,諸多批評,像球一樣被左踢右踢。這一代球員訓練體能多於球技,他透露很多秘技都是從父親的法寶袋裏學懂,「佢教我點搓實啲波,話我知球場上點樣千變萬化。」在球場上,振邦重踏父親當年的足印。羅父說:「我教個仔,一上到場就要專注,就要𥄫實個波直至完場。有時佢輸波返屋企喊,我話佢錯處太多,體力同信心都不足。」振邦回應:「佢話我上到場唔夠精神,我辯駁唔係啊,我好精神喎。」長大了,他逐漸明白這份專注就是鬥志。羅母接口道:「佢19歲入咗甲組,我都唔想佢踢波,勸佢專心讀書。佢平時斯斯文文,都唔同人搶波,我到今日都覺得佢唔適合做足球員。」當年就連父親都對他表示失望,勸其轉行。幸得哥哥開口支持,「佢話條路係自己揀,會盡力做好,梗係支持佢啦!」後來叔叔羅偉志帶他加盟星島,03年還入選香港足球代表隊。羅灶石讚揚兒子:「他最威水一次就係一場甲組聯賽三次頭槌入球,好勁!」要得到嚴父這句讚賞真的不容易,平日羅父見到乖仔進球,全場球迷齊聲喝采,他依然雷打不動。
近射單刀 我都救到
然而,羅爸爸仍然堅持:「振邦冇我咁堅毅,我個年代唔同,好艱苦。我都希望佢將來可以學到我八成。」羅灶石1965年加入南華體育會。當年比羅灶石更耀眼的球員大有人在,羅太說:「佢唔係我偶像嚟㗎,我鍾意姚卓然。」後來羅太在南華會工作,想不到,身材矮小的羅生竟然合她眼緣,「佢知道自己唔高。我做嘢時見佢喺球場不斷跳欄,又打籃球,練彈跳力。」羅生在家裏就常將自己威水史掛在嘴邊:「我很有自信,希望對方快點射球。我好多場都表現好好,對精工,不論近射或單刀,我都能救到。」羅灶石努力三年終於薄有名氣,天天收音機都會聽到羅灶石響噹噹的大名。他拍拍兒子的肩膀,說:「其實振邦有好多場比賽表現都好好,只係現在傳媒唔多報道本地足球。想當年本地球賽,佔一大版報道。」
從小時候嚷着跟叔叔入球員更衣室開始,到現於橫濱FC當助教,羅振邦自言要比學員付出多百分之二百的努力。羅太道:「我問佢你仲鍾唔鍾意踢波,佢話仲鍾意踢!」雖然振邦自覺球技不及父親和叔叔,讀書不及當工程師的大哥,但他一生就是盯實足球跑。羅灶石:「我叫佢進修普通話同英文,33歲人要為將來打算。」羅太靜悄悄地說:「幾年前個仔去菲律賓讀大學,戴四方帽,個老竇不知幾開心。」談起振邦的成就,父親羅灶石的表情,明明從心底裏笑出來,又要收斂幾分,「不過,佢入球同戴四方帽,我都係覺得佢入球開心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