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便衣偽裝好心人

蠱惑便衣偽裝好心人

丁子霖和丈夫2010年6月3日晚上在木墀地拜祭亡兒。記者甲記得當時街道一片死寂,「鬼佬、日本人、香港人喺條街踱步,全部都係記者,每個人後面都有條友(國保)跟住,保持距離」。記者只能在封鎖線外採訪,事後公安叫的士送丁回家,不讓記者跟車。
往後每年6月,丁子霖再沒機會到木墀地拜祭。記者甲說,有香港記者去年六四故意不坐採訪車,坐巴士去木墀地,下車即被國保趕走,「以前搵人盯住你,𠵱家連採訪地點都唔畀你去」。甚至有國安上記者辦公室「傾偈」,言談間示意掌握記者行蹤,「今年我擔心六四嗰日連office門口都出唔到,有諗過之前嗰晚唔返去,出面搵地方瞓」。
跑中國新聞多年的記者乙說,茉莉花事件後當局把政治事件「刑事化」,透過拘捕和嚴刑來打壓六四維權人士。記者電話和電郵被監控已是家常便飯,「俾人捉就慣㗎啦。做得耐,我好似有感應器,知道邊個係便衣。」但他也有失手時,曾有青年仗義駕電單車載他去採訪現場,抵埗即被圍捕,原來青年也是便衣,「佢動用所有資源,唔畀訊息流出去,我喺縫隙入面求存,將影像攞出去」。

年輕記者有責任承傳六四

李旺陽事件後,記者甲認為最困難的不是採訪,而是說服上司確保不會出現下一個李旺陽,衡量風險後,有時只做電話訪問,「其實好多受訪者唔怕,反而諗點樣可以再講多啲。就算好少人聽,好少人share,都會啟發一啲讀者去諗呢班人,你做緊嘅嘢就有價值」。記者乙必定先向受訪者提出安全考慮,「推翻共產黨」這類soundbite一概不會播出,「冇必要為咗一句說話,攞人哋自由生命較飛。」李旺陽事件故然令人懼怕,卻激發更多人願意冒險受訪,「我諗通咗,如果咁樣就唔做,根本唔可能跑大陸新聞,呢啲後果唔係記者造成,我要放得低」。
記者乙記得1990年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看見坦克輾過石級的痕迹,「香港好多人都話好消極,但係八九年咁多人遭殃,國內人依然咁頑強去維權,我哋邊有資格消極?」甲指六四新聞對年輕記者來說吃力不討好,但當年見證的記者已退下火線,後輩有責任承傳,「做六四唔係要搵新嘢,而係不斷提醒香港人,有啲乜嘢你哋係忘記咗」。

去年8月,香港記者採訪劉曉波妻弟劉暉欺詐案時,遭公安阻撓。

【六四25周年專頁】燭光不滅,血仍未冷,民主中華,花果漂零。蘋果請你一同見證:良知,從未貶值! http://64.appledail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