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懷念那位如今已在天上的報人余紀忠先生,他若有知應該老早會嘔心瀝血再死一次。為什麼這樣說呢?最近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中天電視台被群眾包圍,而電視台用大聲公用噪音雜音對付群眾;大廈上掛起了一條條橫額,其中那條捍衛新聞自由突然掉了下來,是余老顯靈?是天意?今日中時中天的老闆,何曾知道什麼是新聞自由,至少有負當年的有識之士余紀忠的心血。一份成功的報紙,到了一位暴發戶商人,街頭鬥犬般財大氣粗的人士身上,可以變成今日這副模樣,冇型冇格冇規冇矩,公報私仇,胡亂批鬥對手敵人不算,連主筆編輯作者都沒有自由,硬生生將文字打手寫好的文章加上了非該文作者的名字,內容粗糙凌亂只有個人喜惡,外行領導內行,有良知的人怎麼能看得下去,替他工作的人為五斗米折腰也有個限度,只好掛冠求去。
當年的余紀忠禮賢下士,給予報館工作人員充分的自主權,也給予作者不干預的創作自由,我沒有替他打過工,我二哥蔣震曾擔任過中時美洲版的主筆。余先生在美洲版關門後,依然很負責任的把吾兄這位他當年從中華日報挖來的角的後路都安排好了,這樣負責的老闆不知何處有?況且本身有學識有膽識有為有守有江湖地位,難怪當年被他寵壞的金牌副刊編輯高信疆,不知天高地厚竟以為天下老闆皆一樣,膽敢到明報來上工,誰知明報早已變天,氣候風向也改變,文人老闆早也退下火綫,何來禮賢下士敢於擔當與包容的老闆,若非經此一役鬱鬱而終,信疆兄至少可以活多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