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欲在2016年競選總統,先要在民主黨內過希拉莉的一關,可能還有其他更年青的議員、州長跑出來加入戰團呢,所以美國的總統候選人的篩選過程是非常漫長和殘酷的,不像香港現時「一錘定音」的說法,由一個提名委員會提名就掂。提名委員會的委員頂多只有一千多人,北京欽點的佔了多數,透過委員會「篩選」,絕不能與美國「小眾」(捐款人)和大眾(選民)的篩選相提並論。香港的「提名委員會」,無論怎麼說,怎樣看,都是「小眾」,我們大眾沒有篩選權。
美國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John Roberts是小布殊提名出任的,共和黨總統提名的大法官一般是保守派,剛好有五名,是故在意識形態方面,於最高法院每每可以五對四,氣走自由派大法官。羅拔士的判詞有一句:「and those who govern should be the last people to help decide who should govern(最好請陶傑繙譯)。」這句話送給林鄭月娥、饒戈平或更高一層的北京領導人,最好不過,目前香港講2017年特首普選,怎麼樣提名,有沒有篩選,泛民候選人士可否入閘等等爭議可綜合歸納為Those who govern wish to decide who should govern,意義剛與羅拔士大法官的判詞代表的民主精神相反。陳方安生出訪美加之前,拋出了一個具妥協性的方案,已照顧到北京、香港的政治現實,但還是受到官方的冷待、漠視,可見得「一錘定音」之說,不是一時口快快說溜了嘴。
香港回歸後的政治爭拗不斷,就是因為官方強硬,不肯妥協,和泛民恐怕給八卦傳媒罵「跪低轉軚投降」,不敢與官方談判妥協。法國新總理Manuel Valls是社會黨內的右翼,飽受黨內的左翼痛罵,他的父親是西班牙人、母親是瑞士西班牙混血兒,本人在巴塞隆拿出身,一位uncle是巴塞隆拿球會會歌的作曲人,故此本來是不折不扣的西班牙人,但年幼時跟父母移民(1982年)法國,才入籍法國,這樣的一個外來「新移民」,竟然臨危受命,獲身處四面楚歌的奧朗德總統委任為法國總理,事情的本身便是一場政治妥協,為了社會黨繼續掌權的妥協,這樣的西方政治精神,香港怎樣也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