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北島的太太甘琦,整理了一堆網路上找到的資料,發來一訊曰:湖州趙炳昌有五子,三子景賢是北島的高祖,四子景恩是蔣芸的高祖,蔣芸有高祖趙瀛彥,其子趙世昌,有子趙澤霖字雨蒼,筆名趙苕狂即蔣芸的外祖父……。
是的,照輩份甘琦要叫我一聲表姐,在此之前看着她微笑中略帶遲疑的神色,我只好加一句算是哎吔表姐吧,好奇的她終於去查閱求證了。
其實很早已看過了她這份傳來的資料,我母親的故鄉湖州,也就是以出產絲綢及粽子出名的地方,湖州衣裳街竹安巷,那裏便是湖州趙家的祖宅,最早的主人是進士出身,做過湖南湖北的巡撫大人,之後的子孫如趙景賢也有功名,曾守城至彈盡援絕,為太平天國人所殺害。他在世時,完成竹安巷六進住宅,取竹生安逸的意思,他的孫子有子趙苕狂即我外公,其母徐曼仙是女中豪傑;又是一名教師,曾成立天道會,出版刊物,宣揚男女平等。在一百多年前已開風氣之先,也許這種自由開放的性格,外公一生狷狂,編刊物及著述,屬於當時蝴蝶鴛鴦派文人,作家張恨水更是因為他引薦給世界書局後來才能一紙風行,洛陽紙貴,而趙苕狂編的紅玫瑰,出版了350期,是近代通俗雜誌的代表作。八十年代上海書局曾將紅玫瑰全套影印出版,六○年代周棄子先生也曾送給了我不全的大半套紅玫瑰。
甘琦告訴我去年四月北島曾重訪竹安巷老宅,可惜已改成私人會所,八十年代我曾帶母親重訪上海故居,也已變成了中蘇友好大廈,滄海桑田,故人已渺,多少事都付秋月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