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吃壽司常去銅鑼灣渣甸中心的「天膳」,「天膳」的老闆阿文知道我去福岡,就介紹一間叫「高玉」的壽司店,說值得一試。
到了福岡,住在君悅酒店,出酒店順着河邊往前閒逛,走到大橋邊就看見「高玉」,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時已近晚上九點,走進去坐在壽司吧枱前,一老一少兩個壽司師傅笑容可掬,一句英語不會說,但日本人可愛之處是明知你聽不懂他說什麼,他還是會滿臉堆笑跟你講很多話,好像在一堆話裏希望你最終能明白一句兩句。所以,當他們見我居然能用日文叫出櫃子裏的各種魚生,頓時寬慰得大舒一口氣,然後就歡快地幹活了。
我們邊上坐着一個獨酌獨飲的男人,除了壽司,還點了些熟食,有魚有螺,很會吃。於是我照着他點的東西,照樣也要兩份,他一看很高興,用英語問我們從哪裏來,告訴他之後,他說他從東京來,玩兩天,然後轉頭告訴壽司師傅,自作主張替我們點起食物來,點的東西很精,我看他啤酒喝完了,叫伙計另拿酒杯,把我們的清酒倒了請他喝,他連聲道謝,一飲而盡。
這一下就熟了,聊天喝酒吃菜,壽司師傅也不再拘緊,壽司吧枱上另外幾個食客也嘻嘻哈哈加入了一起說笑,各自推薦好吃的食物,頓時賓至如歸,我自己走到邊上的廚房前,請裏面的師傅挑些好魚鹽燒來吃,又加了一瓶酒,請邊上這位仁兄喝,慢慢他說話舌頭開始大了,笑容更加燦爛,三番四次跟我說在香港有個朋友叫Mary Wong,好像很是思念。
如此勾留了一個多小時,酒足飯飽,喝得有些高了,離座告辭,邊上的仁兄一定要擁抱一下,滿座鼓掌,萍水相逢,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