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垂垂老去會得發出明顯嗅得到的「老味」,一種腐爛,枯竭之味。
子女嘲諷老父「溝」年輕50歲強女,譏笑老人聲聲全為愛;「愛?條女貪你有味?」這味便是老人味。
羶?鄉村古老人過去說人老會生「銹」;當然四肢五官漸失功能猶如金屬生銹。心底另有聲音告誡,此銹不同彼羶,老人所指可能是身體,皮膚底層發出陣陣羶,不惡心,空氣間浮蕩隱約不去,猶如螃蟹,未死三分腥。惜祖母那代老人如活已過百,都走了,無人可證、可問!
物先枯而後死,人何嘗不同?醫學上所謂死,即game over,沒戲。
生理成熟至高𥧌而後一步一步邁向最後那刻,沿途左邊掉一點右邊掉一些,白髮、脫髮、老花、陽痿、更年期……也不去說什麼三高、關節炎、癌;一小部分、一小部分,點點滴滴漸次死去。
印度導演賴舒彼查(Ritesh Batra)力作《美味情書》,味道淡然,不見高潮起伏或老派波李活……罉,罉,罉歌舞連場。故事很白;師奶發姣,引發故事配合源自1885年孟買送屋企飯至辦公室傳統,衍生企業化送飯行業Dabbawala。
牽強?的確有些少牽強,話明做戲。重要引出一套好戲,幾乎必須一看的好戲,點點牽強又如何?
男主角,電影《少年Pi》 演Pi中年期的著名演員伊丹卡漢(Irrfan Khan)尤其精彩;subtle,非常subtle ,中年步入退休狂瀾已晚漸次靜止。寫給女主角伊娜 (Ila)簡信解釋何故失約:「……那天早上出門前,仔細整弄儀容,洗手間聞到屬於祖父從前的味道;一種人老了,淡淡滲出驅之不去味道。突覺那味不屬祖父,是我自己……」
驚覺歲月如沙漏流逝,無謂再繫情絲愛緒,無奈……作出失約決定。
印度人背負古文明可性與愛文化近人性,開放;跟漢人(不是中國人,是漢人。其他民族不一定認同漢族明偷暗亂情慾腐儒論。)男主人翁Saajan Fernandez,名是1991年印度著名電影《傾城戀》原名,(Saajan)具情愛意味;姓Fernandez,意喻南部 Goa葡萄牙後裔信奉天主教(掃亡妻墓,十字架滿布,清楚。)情色道德跟主流印度教或回教並不相同。文明、宗教、習慣……的一籃子差異構成印度生活特色,讓電影充滿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