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宗教信仰,有鬼有神隨他去吧,反正無法證實其有,也無法證實其無。但最近看了幾部關於女修道院的非人性化行為,發現人性的邪惡和制度是共生體,就像雞和雞蛋誰先有的,這個永遠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千里伴我尋》也沒有追尋答案,卻說出殘酷的事實。一群心理變態的修女,把那些懷了孕的女孩子們當成是罪人,茱迪丹慈(Judi Dench)原來已經很好運,即使生兒子時遇到困難,也還母子都撿回一條生命,有很多在生產過程中死去的女孩,就埋在修道院荒涼無人打理的雜草叢中,其中一個小小的墓碑上還寫着女孩只有十四歲。大概因為這樣的運氣,令茱迪丹慈覺得自己已經不是最悲慘的,即使後來發現修女多次欺騙她,她仍然表示對她們原諒。我比較接近史提夫高根(Steve Coogan)的想法,對於這樣邪惡的人性和制度絕對不會原諒,它們是對人類的侮辱和殘害的行為和制度,就像一個專制社會或者充滿各種佞臣蠢人的政治人物,簡直是人民的真正蝗蟲,我只能佩服茱迪丹慈的宗教情操,卻不同意她的看法,否則這個社會只有死路一條。
找到她的兒子的方法原來很簡單,絕對沒有戲劇性場面,卻在找到後的一段戲中,才真正講述人生的無奈和不公義,處理手法又淡然中有味道,使人感慨萬千。電影在最後打出字幕時播出的家庭紀錄片,是非常慈悲的做法。觀眾看到的是一個人的生活愉快片段。每一個存在本身都可能有悲有喜,只要存在本身便是值得珍視和愉快的。也許,雖然這我也不同意,但導演的心思是值得尊敬和令人佩服的。
沒有兩個出色的演員,《千里伴我尋》肯定不會這麼令人驚喜,更重要的是劇本在處理這兩個人物的性格方面實在鮮明。我永遠相信,好的故事一定要有性格鮮明的人物,這是寫劇本或者小說最佳的範本。
追尋,我想了一整年,都想不到我現在應該追尋些甚麼?沒有追尋的日子生活空洞得令人發狂。到底我還有甚麼追尋的東西?還有嗎?我實在不知道,而每天我都在不知道中度過。
撰文: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