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走上查理司橋,爬上聖湯瑪士教堂是肯定的,指定動作,不然枉費來一趟布拉格啦!
旅遊書、導遊都會這樣推銷。
天氣真好,想去舊猶太墳場之外──不是沒記好,根本從來沒留意過它的名字。
一所酒館餐廳,我們沒任何準備,柏林事完便來了,思想多待一天才找旅館。那時布拉格住、食,都是問題。雖然1996 年,離柏林圍牆倒下也已7年,一切仍似我初次來遊的1992,清貧秀麗。
肯定離查理司橋底不遠,Vltava河的西邊,有山的那邊,簡樸酒館猶似天長地久,共產黨之前,納粹黨之前也已存在;波希米亞般隨意。飯後,決定留下,隨便問問掌櫃:可知那裏有住處?
酒吧相連的隔壁有寬敞房間幾進,我那間面對後園,早上睡醒聽雞啼──喔、喔、喔!忘記了多久未享受過類同鄉間生活,布拉格畢竟是個首都城市呢!
後生了幾年,想自己當時沒鼻鼾;也斯並健威合房,牆後整夜鼾聲大作,似12人樂隊共奏。
事後笑訴也斯,原來他介意(今天如若有人取笑我扯鼻鼾,想自己也有點點介意;歲月無情的表徵!)
入住的酒店面對Pariszka名店大街,舊猶太區擲石之遙,走兩分鐘即到墳場,那是世上至叫人痛心的墓地,石板碑記橫七豎八烙印這個城市曾經如何對待非主流公民;還為布拉格出生過地老天荒卡夫卡呢!生前居住的地方被圈起來,死了,也不得隨便下葬,方圓之地也被圈起來,屍體只好重叠又重叠,墓碑?只要薄薄空位便已插進去,就是今天心酸的景象!
他們說,就是陽光普照的日子,還是曬不掉陰寒!我去了,十五元宵加情人雙節,太陽好得不得了,墓園的青苔被照亮得欣欣向榮。
也斯走了一年,也見好些活動,就提不起興趣參觀;曾經交往頗密,總有自己方式向故人揮手……
來一趟布拉格,另加柏林,以旅行、以走路(兩種也斯心喜、力行的動作)再認共遊足跡。尋找18年前我們住過的酒館,是一直的心願,1996年之後重來3次,都沒有好好找到,看元宵日可得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