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來門早閉,卧聽隱約,遠處試新聲……」蛇年大除夕,寫了給海倫的信,特別睡得早,免得明馬,小孫子安哥老是跟靚嫲問說,爺爺呢?
睡得早起得早,茶居還有個多小時才開門,隨手翻閱舊報,抽中陶傑的「左右不是人」,該文強調報紙沒有「中立」這回事。這,又關明報最近發生的事。「船長傑」在明報時日較短,沒有聽過查先生從心底發出的感歎:中立只可在夾縫中存在。老查在我心目中,「大惡人」與「查大俠」同義在此,而不是「左右不是人」的「知識份子」。
明報很注重「版面平衡」的,正是「事實不容扭曲,意見大可自由」。查先生名滿天下,謗亦隨之當然有。誰叫你「叩頭?不叩!」誰叫你結盟,你卻不識好歹,「恕難從命」。於是,明報是共產黨的同路人,流言不脛而走;隱隱然「月將升,日將沒」,連編輯部都有「托派」!查先生憤怒了,在社論昂然寫道:「如果明報有一個共產黨,明天就摺埋!」
查先生看重大副刊,為了不出亂子,所以編輯只有提名權而沒有約稿權。區區志業做個「分行傢伙零售商」,樂得逍遙。大副刊的作者,依我推想都經由他老人家作背景審查的!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一個毛澤東。」歌仔有得唱。回顧共和百年,確然「歷史潮流不可抗拒」,「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毛大詩人白紙黑字反對個人崇拜,事情走向反面的極端,即使是三家村的「知識分子」,要負責。這就是佛你老祖的共業!更遑論「左右不是人」的「知識份子」了。
題外話,關於潮語。
最近,上海潮語是「不響」,以致「陀山鸚鵡」的主人莫明所以。事實上,每地都有潮語的。像不久前飲李白牌「礦泉水」,忽聞「龜毛」,因而詩興大發,之乎者也的葫蘆一番。香港地,當然有。三蘇的怪論掛正招牌,創發了不少,比如說「印印腳」,跟「猴擒」一樣,很早很早流通省港兩地。余生也晚,步彼後塵,「N次方」後,「大頭佛」出。如今,「N無人士」,耳熟能詳。內地空氣日差,真箇擔心神州一如「日本郵船」──遲早丸(遲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