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繡花鞋,推着輪椅慢慢走出門,每步伴着沉重的氣喘聲,在走廊上迴響。高耀潔在紐約無親無故,獨自面對病痛和孤寂。「要不是因為愛滋的事,我不會老年到這種地步。我不參與政治,更不會瞎閙,就是看這些人太可憐了,死亡太多了。」
高耀潔稱幫助過的愛滋孤兒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20歲左右了,最小都15了。他們哪有錢過來看我,孤兒能活着就不錯了,有些不上學流落去打工。他們寫信都會說:『奶奶我不能孝敬你,我不能照顧你生活。』」
現在,哥倫比亞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也叫她奶奶,輪流自發去看望,幫她打掃、煮飯、打字。學校安排一名女生與高同住,有個照應和陪她看病。
由希拉莉牽頭 住兩房公寓
除心臟病和血栓,高耀潔剛做完白內障手術,耳朵也不好。胃早被切掉四分三,牙快掉完了,只能吃麵、饅頭、麵包、雞蛋,喝清水。肉、油、奶製品、水果一吃就瀉。家裏水果是買給學生吃的。超市在樓下不遠,但她要走一個小時。講起前幾天去公園遇一中國老太聊天,對方聽了她的名字即嚇到彈開,怕她有愛滋,高耀潔咯咯笑不停。
由希拉莉牽頭,高2010年起作為訪問學者,住進哥大附近這所兩房公寓。不用給租,看病實報實銷,每月近700美金(約5,400港元)生活費,她說足夠了:「我不求這些(物質),也不要甚麽證(綠卡),就是借這地方,把這些烏七八糟東西掀出去。我死後好讓大家知道。」她每天躺在床上寫,再由來探她的學生幫打進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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