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社會棟樑(獨立時事評論員 李兆富) - 李兆富

新社會棟樑
(獨立時事評論員 李兆富) - 李兆富

陳家強在立法會上,反駁議員要求減稅的動議,說是不切實際,並引用歐洲做例子,說福利國家沒有財政紀律,導致經濟危機。這個沒有約束力的動議辯論,原動議是促請政府在有盈餘的大前提下減稅,結果經過修訂再修訂之後,變成棵聖誕樹般,甚麼都掛上去:減稅、善用盈餘、關顧中產……沒有約束力嘛,就像切生日蛋糕前吹蠟燭許願一樣,甚麼身體健康世界和平就好。總之甚麼都有點,皆大歡喜,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坦白講,原動議提出要全面減稅,根本不可能獲得通過。早幾天,鄰版的李八方才講過,香港的政壇全面左傾,自覺是聖雄甘地、達賴喇嘛。所以,最終通過的動議不是「大幅加稅,全面均分財富」,已經是還得神落。不過,在政壇裏有這種想法者大不乏人,香港墜進憎人富貴也不是第一天,政府遲早大條道理去打劫有錢人,問題只是早一點,還是遲一點。
題外話,有位師妹今年離開香港,負笈倫敦去也。經過兩個多月的課堂試練,早前她電郵回來跟一眾同門師兄弟姊妹報告,說當地的學者總愛將自由市場的思想代表,例如海耶克、佛利民,說成「新自由主義」或者「新保守主義」。
這位師妹總算讀過點古典自由派的經典,從心底對這種新舊分野感到莫名其妙,在一半好奇,一半挑戰的心態下,她問學究們:「究竟你們怎樣區分新與舊的自由主義?John Locke、Benjamin Constant和Frederic Bastiat哪些是屬新?屬古典?」教授們回應說:「古典自由主義着重個人自由,新自由主義只關心市場和企業。」
一眾同門都勸師妹,上學只是求分數;在當今校園,言論自由是左派專利,萬勿太天真太儍。當然,除了校園以外,主流媒體也不見得有多進步。說到底,假如自由主義是關顧個人自由的政治哲學,那些還未奪權就整天想要擴大政府權限的左派聖賢偉人,又應該叫做甚麼?新社會主義?我個人還是比較傾向叫他們做新社會棟樑。
新社會棟樑是否靠得住,自有公論;不過,有一點應該所有人都贊成:要是敗光了香港的財政儲備,這個地方的結局,先是舉債,然後就是資不抵債。資不抵債怎麼辦?IMF不會出手吧。有常識的都知道,今時今日的香港,有甚麼問題,特區政府的唯一靠山還是北京。假使有天香港的公共開支要依賴北京的水喉,一國兩制還可以憑甚麼繼續下去?清醒點吧!當年彭定康說斷送香港高度自治的不是別人,就是香港人自己,當中還是有不少道理。
回到陳家強。他說香港沒有減稅空間,這一點不去跟他爭論。但求稅制不變得更複雜,政府也不會隨便以各種徵稅來當作政策的工具。事實證明,以徵稅去干預行為,帶來的各種扭曲,往往得不償失。可是,由煙稅、膠袋稅到特別印花稅,這個政府似乎越來越喜歡以徵稅當作干預的工具。
反對以稅收作干預的手段,在這個年頭,總會被人說成反對干預背後之目的。要健康、要環保、要物價穩定,誰不想?可是在這個左右不分的香港,幾乎甚麼問題,政治演員條件反射的直覺,就是要政府做這做那。如此下去,香港就算在財政預算上,不會在一天之內,變成歐美那種不可持續的膨脹大政府,最終還是會走上同一條不歸路。

李兆富
獨立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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