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貝想如實回答,但是,說不出口。「龐瑤說你很好,只是大家性格不合適。」
蘇珊說想知道龐瑤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還沒梳洗好,等一下回學校再說吧。」剛掛斷,電話又響了,是龐瑤。
「你今天放學後,五點鐘來尖沙嘴接我下班。」伊沙貝想說不,但她無力反抗。「就這樣定了,我在公司等你。」
之後兩個星期,伊沙貝每天放學找各種理由,甚麼打球啦、游泳啦、約了母親啦等等搪塞蘇珊,然後偷偷跑去和龐瑤見面。難得在家,又經常要同時應付兩人的來電。對着蘇珊必須得滿口的謊言,讓伊沙貝受着良心的責備,但龐瑤對她來說是抵擋不住的誘惑,糾纏在這兩者之間,伊沙貝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龐瑤約伊沙貝去她家吃飯,龐瑤和母親一起居住在荔枝角,伊沙貝心中一直想着,見到龐瑤母親的時候,應該像龐瑤上次見到自己父親時一樣,把她哄得心花怒放,但伊沙貝一到埗,靦腆叫了聲「伯母」後,就變成了一個啞巴。龐瑤把伊沙貝領到自己的房間,整張床佈滿不同的毛公仔,不少是啤啤熊,其中一個迷你的啤啤熊十分眼熟,莫非是蘇珊送的?
伊沙貝和龐瑤坐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龐瑤吻了伊沙貝。她們吻了好像很久,直到龐瑤的母親敲門,叫她們出去吃飯。那是一頓普通的家常便飯,有雞、魚、菜和湯,龐瑤不時夾菜給伊沙貝,伊沙貝還沒從剛才那個吻之中走出來,心神恍惚地吃完了那頓飯,表現很不及格。
龐瑤厚厚又柔軟的嘴唇,熟練的親吻技巧,那種溫柔又殘酷的觸感,讓伊沙貝不能釋懷。「她也是這樣吻蘇珊的嗎?」伊沙貝不停地想着這個問題。
不忍心再欺騙
事情總得有個了結,伊沙貝告訴龐瑤,她打算向蘇珊主動坦白。
龐瑤不同意,說蘇珊一定不能承受這個事實,着伊沙貝拖延一陣子再作決定。
但每天上學看着蘇珊被失戀受煎熬,伊沙貝不忍心再欺騙她。
一天放學,在學校門口的大樹下,伊沙貝鼓起勇氣向蘇珊說明。
「我已經和龐瑤在一起了。」
蘇珊一臉疑惑,不明所以地看着伊沙貝。
「我說,我和龐瑤,正在拍拖。」
蘇珊好像聽明白了,她脹紅了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然後不停地流淌到臉上,蘇珊定定地看着伊沙貝,好像從來就不認識她。突然間蘇珊拔腿就跑,伊沙貝追上前,目送她跳進的士車廂,逃離現場。
伊沙貝瘋狂致電蘇珊,起初蘇珊拒絕接聽電話,到肯接電話後,又一言不發,伊沙貝不停地向她道歉,三天後,蘇珊答應放學後面談。
仍然是在學校門口的大樹下,伊沙貝正不停地向蘇珊作出解釋。
蘇珊沒有接話,只是狠狠地瞪着伊沙貝。
良久,蘇珊終於開口:「我想打你一頓。」
「沒問題,如果打我可以讓你舒服一點,你就打我吧。」
伊沙貝閉上眼睛,等待蘇珊的巴掌。
沒有動靜。
激動地咬着唇
當伊沙貝睜開眼睛時,蘇珊立即揚起右手,她激動地咬着唇,但下不了手,她痛哭着說:「打你有甚麼用!我不打你,但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再次看着蘇珊離開的背影,伊沙貝感到心很痛。
我們真的不再是朋友嗎?
三星期後,伊沙貝接到蘇珊的來電。
「其實……你和龐瑤開始時,她已經向我提出分手,你也不算是第三者。」
「你原諒我了?」伊沙貝喜出望外。
沉默稍頃,蘇珊道:「聽說你要去英國讀書?甚麼時候走?」
「下星期一。」
「這麼快?」
「是的。」
「我還沒有原諒你……但是你卻要走了……」
「有空嗎?現在出來?」
「也好。」
半小時後,伊沙貝和蘇珊出現在平日經常光顧的茶餐廳。
「怎麼突然說走就走?不是因為我吧。」蘇珊問道。
「當然不是,父親一直想我去英國讀書,手續剛剛辦好而已。」
「那你和龐瑤怎麼辦?」
「可以怎麼辦?總不會以為我們會有甚麼結果吧?」
聊了幾句,兩人開始不知道說甚麼,以往一見面滔滔不絕的情況已不復再。
「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蘇珊感慨。
「嗯。」伊沙貝輕聲回答,聲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
「你多保重。」
「你也是。」
在愛情和友情之間的掙扎,隨着伊沙貝去英國,一切都淡出了。
不過,伊沙貝永遠記得,13歲那年,她曾遇見了可愛的蘇珊,和像謎一般的龐瑤。
(愛之初體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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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曾女兒,卓能(集團)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及慈善機構相信愛基金創辦人,愛好駕駛直升機。( http://www.facebook.com/foundfaithin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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