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這個多疑的人仍然覺得這部電影還是在消費戴安娜,而且作為一個過去傳奇,現在來訴說她的人生似乎是過早了。我想連她自己也不了解真正戴安娜是個怎樣的人,尤其我們這些居住在香港的觀眾。她的人生剛好是晚期資本主義的光輝歲月,老套點說是剛好踏進訊息爆棚的後現代時代。我們認識的戴安娜,完全是透過各種不同的傳播媒介發出雜亂無章的訊息。她正好代表了我們這個世代一個人的構成,並不由她自己來建立,而是在她還未正式嫁給王子前,攝影機已經在製造這個人的一切性格、生活、整個作為人的構成。她是典型當代社會的符詞。
甚麼叫影像世代?戴安娜便是一個悲劇的示範。有段時間我覺得這個不是一個真實的人物,因為我總是在電視和報紙照片的影像去想像這個人,正如我們活在後現代社會中,對於所有明星名人的了解,都是通過這些散亂零碎的訊息來砌成。幸好戴安娜美麗善良,於是我們沒有看到這個世紀的傳媒霸權主義的惡質嘴臉。在她逝去後的年代,傳媒已經成為未審訊即判決的道德法西斯。八卦刊物總是將其實只是普通一般人也會做的事,以批判的角度來對付明星名人。即使我作為一個傳媒人,也不明白為甚麼一個公眾人物的私生活有義務公開於大眾眼底之下?
《戴安娜》這部電影的手法很基本,對於這個角色的創造仍然是「在場」和「缺席」的原始方法,幸好奧利華希舒比高手法熟練,看來還滿自然的。
所謂在場,便是影片花了很多篇幅講述她到世界各地宣傳地雷的恐怖和殘忍。而對於她的死亡,觀眾是看不到的,也便是所謂的缺席。影片的結局還算有心思,保持着作為一部單純電影的簡約美感。
這個世代,已經沒有所謂真實,甚至連康德的所謂「物自身」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由龐大的訊息堆砌出來的人物和事件,人與人,國與國,種族與種族越來越各懷鬼胎,互不信任,因為真實這東西早已死亡。
撰文: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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