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來,強強不曾見過爸爸一面。但他畫了很多他和爸爸的畫,畫中爸爸背着他,笑得眼睛也彎了;畫中爸爸和他走在森林的小徑上,他開心得手舞足蹈;畫中他要摘樹上的蘋果,爸爸讓他爬在肩上。現實中,強強的爸爸夏俊峰昨日死了。
夏俊峰被執行注射死刑前,向前來見他最後一面的妻子說:「我是正當防衞,不是故意殺人。我就是死了,我也不服。」夏俊峰死後,一直聲援他的伊能靜在微博向強強留言:「請原諒我們和這個世界。」但成年人如何向孩子解釋,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這是一個怎樣的國度?
怎樣解釋,審訊期間辯方六個證人都不讓上庭,只有城管的證供獲得採納?怎樣解釋,這個國家的體制下,城管打死人可以賠錢了事,小販被虐打自衞殺人就判死刑?怎樣解釋,自衞殺人判死刑,部署殺人的谷開來卻獲判死緩?
早前薄熙來案,中共發動宣傳機器,吹噓甚麼審訊彰顯法治,大談甚麼朝「法治中國」目標挺進。昨天,有網民為這體制點上蠟燭,艾未未說:「夏俊峰被處死,這個體制隨着就快完了。就這麼簡單。」
2010年,突尼西亞26歲小販布瓦吉吉(Mohamed Bouazizi)被當地人員掃蕩時毆打兼沒收貨物,到政府門前自焚抗議,引發人民起義,總統出走,「阿拉伯之春」席捲北非、中東。
今天,夏俊峰死了,我們除了哭,還可以怎樣?
陳沛敏
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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