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到麗江是兩年多前,舊地重遊,許多地方竟然都認不出來了。
我住的鉑爾曼酒店邊上就是東河古鎮,這個小鎮以前(不過三年前)很是清靜舒服,比起麗江那麼大古城的喧鬧,東河怡人得多。一條清溪隔開街道,兩邊是些小酒吧小客棧,環境悠閒,我在那裏還認識了香港人阿明,他開的小酒吧叫「家有儍犬」。
不料不到三年,再進東河古鎮,已經熱鬧得嚇人。到處大興土木,蓋的都是大同小異的「仿古建築」,千屋一面,商舖鱗次櫛比,大片大片卻又賣着差不多的東西,甚至連播的音樂都一模一樣。麗江古城酒吧街的那幾家連鎖酒吧也開到古鎮上來了,紅燈籠掛得滿街滿巷,本來清澈的溪水也混濁了,從前碧綠的水草也黃了,人來車往,大大發展,小鎮從外圍熱鬧到裏面,每家餐廳酒吧門前都有穿着納西服裝的女孩子大聲叫你進去吃飯,一片人仰馬翻的新氣象,結果連路都找不着,等到要走了,我也沒見到「家有儍犬」。
這也是麗江的一個縮影,這個城市到處都在動土,嶄新的古裝街在四處蔓延,「古城」越來越大,古意則越去越遠,或者,這就是中國的現代化。覆巢之下,豈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