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專欄作者撰文,稱讚二胡好手朱芸編在某晚會拉奏樂章,牽動人心。拉二胡如拉小提琴,音色廣濶,技巧超凡。芸編的造詣,看來更上一層樓了。
幾年前芸編在英國給我發短訊,他問:大學該選修音樂,還是法律課程呢。
真是不好回答。芸編喜愛音樂,一如當年(04年7月底至8月初)一起到歐洲試試街頭賣藝滋味的「三劍俠」(稱他們為三劍俠,不是說他們帶劍行走江湖,而是各人攜帶一件樂器,到歐洲街頭賣藝,賺取路費),他們三人的音樂修為極高,皆屬優秀演奏者。拉小提琴的A周與彈琵琶的N周,都選讀他們心儀的科目,而不是去深造音樂,參加演奏班。
04年暑假後,芸編中二升中三,A周與N周升讀大學,A去MIT,N則升讀港大。趁着暑假,他們都說要去歐洲街頭拉奏樂曲。二胡,小提琴,琵琶,中西合璧,該可擦出火花來。
第一站是瑞士Zurich。黃昏時分,他們站在酒吧區廣場拉奏樂曲,來喝酒的對他們三人視而不見。天氣乾燥,芸編竟流起鼻血來,他止血後,仍繼續拉他的二胡,A周與N周一起jam曲,配合芸編哀怨的二胡聲。無奈一眾酒客對這三名小伙子的街頭獻藝沒半點興趣,他們不曾停下來,駐足欣賞一下極具韻味的東方樂章。
第一晚的收益極少,祇得歐羅三元,每人可分一個硬幣,連買一杯咖啡都不夠錢。他們看來一點不介意,A周還說:今晚小試牛刀,就有收入了,很好啊。
第二天我們飛抵Lugano,近義大利的小鎮。那天晚上,夜涼如水,三劍俠在廣場拉奏出來的優雅樂曲,打動了路過的本地人,有人停下來欣賞了,有人在小提琴盒上放下紙幣了。幾小時下來,收入竟有近百歐羅。當我們欣賞在Lugano湖上散發開來的煙花(八月一日為瑞士國慶日),他們數着平均分得的賣藝錢,滿心歡喜,笑起來了。
往後一星期,三劍俠繼續賣藝之旅,到過阿姆斯特丹廣場,巴黎聖母院,巴黎鐵塔。路費,可賺不到,他們都不介意,是知道:街頭賣藝,祇此一次,不會有下一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