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詩人心血來潮, 不知怎的居然以我為題目做起文章來,詩可以朦朧隱晦、抽象、胡說八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筆下,連我自己都不認得了,連啼笑皆非也不是,一頭霧水也不是,他或許喝多了,真危險呀,這樣有的沒有的全砌在我的名字上。
首先,我從未在電懋打過工,我來港的第一份工是國泰電影公司的編劇,是他們到台灣去招考被錄取而來港的,時維一九六八,與電懋墜機老闆素不相識,後來和邵氏簽約任編劇,一去三年。
至於他說什麼我與蔡浩泉合辦九宮格,我連什麼叫九宮格都不知道,也未曾看過,更從未與阿蔡做拍檔,對他的版頭設計才華十分欣賞而已。
到今天才知道蔡詩人原來對我所知太少,僅憑錯誤的瞎七搭八與記憶來寫我,也許酒後人物混淆。大家都老了,原不必太計較這種遊戲文章,但也覺得太突兀,沒理由一隻隻死貓硬生生的吞下去吧。
蔡詩人是放着詩不寫,神神化化的,白描人物那裏是他的專長?胡亂消遣人可真不妙,其實他有我的電話通訊地址,要寫我,至少也得先求證一下吧,何以這樣草率的把人胡亂打發了呢。
人與人之間的確要講緣份的,有些人一見如故,幾十年君子之交淡如水,有時也會叫人牽掛不已,知道彼此都過得好。在同一個城市,見不見面又何妨,有些人則避之則吉,最好別惹,惹不起呀,但你不惹他,他來惹你,白紙黑字,張冠李戴,人還活着,尚且如此大膽,若人不在了,還不知怎麼編排呢?醉裏烏龍多,你說危不危險?
(註:梁文道續稿未到,暫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