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側影:伯利恆過關到耶路撒冷穿越不人道的圍牆

蘋果側影:伯利恆過關到耶路撒冷
穿越不人道的圍牆

聖經曾預言以色列會復國。一九四八年聯合國議決以色列在原由英國殖民統治的巴勒斯坦獨立成國。以色列獨立是否等同聖經所說的「復國」,教會裏的看法仍有分歧。但當流亡歐洲世界各地的猶太人回到上帝應許的聖地以後,原居約旦河西岸、佔以色列總人口約兩成的巴勒斯坦平民,卻變為另一群面對欺壓、流亡的難民,大部份受控居於西岸或是約旦邊境等地方。

為了好一點的生活,於穿越高牆的關卡前,巴勒斯坦人在堅固鐵欄圍封的通道等候過關。

以色列立國大半世紀以來引發交戰不斷。最近,以巴雙方代表仍在耶路撒冷舉行和平會談,是三年來首次重返談判桌。一直以來,得到美國支持的以色列,在軍事上控制大局,但因為不時被巴勒斯坦激進組織發炮突襲,從二○○二年開始,以色列用國家防衞為理由,沿着巴勒斯坦人聚居的西岸地區邊境及加薩地帶,築起圍牆,不許巴人隨便走到以色列人居住的地方。

清晨起床過關上班

分隔以巴兩族的西邊的牆,綿延六百八十五公里,主要是堅固如柏林圍牆的八米高石屎;與約旦邊境接壤的東邊的牆,以鐵網為主。西岸巴勒斯坦原住民,被圍在高牆裏面。若想到以色列繁榮城巿打工,除了申請通行證就只有偷渡。
「我們像活在監獄裏,四面都是牆。」耶穌出生的歷史名城伯利恆及現代又繁榮的耶路撒冷,一樣被分隔於牆裏牆外。牆裏面,伯利恆的巴勒斯坦人Basel Harb,因為靠近高牆居住,六年前,他經常翻牆偷渡。當時圍牆沒像現在那樣高,很多人跟他一樣在天未亮的時候偷偷爬過圍牆去上班。因為在耶路撒冷一天賺港幣約三百元,在巴勒斯坦則只有港幣約二百元。

伯利恆一邊的高牆,成為爭取公義自由的塗鴉熱點。

巴勒斯坦人在清晨檢查站開放前湧往排隊,希望能趕及上班。

Marwan Hamamreh坐在耶路撒冷路旁等待地盤巴士,他說冬天時候人凍得像結冰一樣。

「記得被以色列邊境警察抓了三次,每次都要晚上才放人。」扣押期間,他要跪在地上,被警察踢大腿或是用警棍毆打。但為了生活,牆裏人沒被嚇怕。每次釋放以後,又再偷渡。後來他花了不少錢給地方官員,終於拿到通行證,但仍得每年續期。因為住近關卡,他每天五時起床準備輪候過關,總算能趕上八時在耶路撒冷上班。晚上回到牆裏面的家,和一歲多女兒玩耍,就是他的最大幸福。
高牆外面跟高牆裏面的愛情,也是很脆弱的。在伯利恆大學修讀護理系的巴勒斯坦二十歲青年Marwan Hamamreh,他在學校裏面認識從以色列耶路撒冷過來讀書的女同學,戀愛起來。女孩每天從牆裏回到牆外耶路撒冷的家,進出兩個世界的時間特別漫長,女方家人反對,加上高牆下的實際地域分隔,兩顆熾熱的心慢慢變冷了。
現在,為了賺一點錢改善生活,Marwan趁假期會過關到耶路撒冷當地盤工幫補家計。他住在距離伯利恆二十分鐘車程的Hussan Village,為了準時過關開工,清晨三時起床,跟同村工友合資坐的士到檢查站。「看運氣,以色列邊境警察動作快的話可能只要個多小時就能過關,有時則要三、四小時。」

三條通道不同待遇

穿越圍牆的關卡劃分三條輪候通道,一條給以色列人自由出入,一條給外國旅客檢查,中間一條,繁忙時間有百多二百人輪候,圍着特別堅固的鐵欄,就是給巴勒斯坦人過關的。攝影記者跟隨Marwan過關,感受自由與不自由的待遇。在檢查站前,Marwan開始閉嘴,視記者如陌路人,因為怕與外國人一起會引來警察注意,找上不必要的麻煩。
過關後他等地盤巴士,夏季清晨氣溫二十度,風大一點的話,穿長衣也會微微感到寒冷。Marwan說,冬天時候,人簡直凍得像結冰一樣。
歷史恩怨太多太深,當下生活的人看當下的情況。高牆與雞蛋,村上春樹選擇站在脆弱的一邊。人權組織亦反對以色列不人道對待巴勒斯坦平民,呼籲世界用道德力量,對抗不合理欺壓。

伯利恆市場裏的巴勒斯坦人。他們的工資比在以色列低,不少人在以色列工作,回巴勒斯坦區域生活。

伯利恆天台望到簡陋巿貌,跟一牆之隔的繁榮耶路撒冷,天壤之別。

Basel Harb高牆裏面生活簡樸,他女兒(中)是家中最大的快樂亮點。

攝影:林亦非 撰文:冼麗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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