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學醫院工作近三十年，我教過數不清的護士學生、醫學生、實習醫生、研究生和專科醫生，也舉辦過數不清的培訓班及工作坊，但自己卻從沒有正式學過如何教學。
尾隨着教授巡房的醫學生，是病房裏最低等的動物。教授板着臉孔，高高在上，偶爾抽問學生一兩個問題。答案稍不鍾意，隨着來的不會是溫婉的循循善誘，而是極不留情的責罵，或者是更令人難堪的奚落。
人命關天，老師對下一代的醫生要求該是一絲不茍，但臨床教學時氣氛太緊張嚴厲，初踏入病房的同學們往往惶惶不知所措，內向的同學甚至驚慄得話也說不出來。
學潛水時有機會觀察教練如何培訓新晉潛水員，才悟到傳統的、以恐懼為動力硂以考試肥佬為驅策的醫科教學，不是最有效的學習模式。
現代的教育，要求把課堂的中心從老師轉移到學生身上。每一堂課都要訂下了學習的目標，教學的焦點不在於老師教得如何或教材是否完善，而在於學生在學習後處事的方法和態度有沒有改變。研究發現，學生們自己動手，學到的遠比坐定定聽課多。
連續五天在東帝汶舉辦搶救外傷病人的學習班（圖），發現新獨立的國家教學資源匱乏，當地的醫生都通土話、馬來文和葡語，但英語卻是有限。課堂上雖是雞同鴨講，但以客座教授作為臨床實習的模型，教學效果卻似乎不差。
鍾尚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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