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鄭赤琰談恐共(自由撰稿人 顧鴻飛) - 顧鴻飛

與鄭赤琰談恐共
(自由撰稿人 顧鴻飛) - 顧鴻飛

「幫港出聲」的鄭赤琰,在《信報》發表一篇「泛民政黨恐懼大陸難有出路」的文章,指摘泛民政黨無端恐懼大陸,以恐懼為興奮劑,一味反共,沒有出路。
鄭赤琰也算大學者,研究政治大半生,所寫文章卻昧於事實與邏輯,令人費解。
香港只有泛民政黨害怕中共嗎?鄭赤琰說沉默大多數不懼大陸,這個結論不知從何而來。香港沒有學術機構就恐共做過社會調查,鄭赤琰也未有學術上的依據下這個結論,作為一個學者如此生安白造,未免令人懷疑他的學術良知。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恐懼,沒有人喜歡活在恐懼之中,香港人恐懼中共,是有充份的事實依據的。大陸現在由中共獨裁統治,大陸人在自由、法治與人權都沒有保障的社會中生活,每天發生的種種人間悲劇,鄭教授都充耳不聞?香港人恐懼大陸,恰恰是因為「苛政猛於虎」,而這隻專政的老虎正虎視眈眈盯着香港,並已經將虎爪伸過來。
「八九六四」百萬人上街,是因為天安門大屠殺;反二十三條五十萬人上街,是因為自由即將被剝奪;今年「七一」四十萬人上街,是梁振英正露出狼相走向獨裁。香港人吃那麼飽,每天拿一個無中生有的惡魔來恐嚇自己,有事沒事上街遊行?人心恐共不是幾個泛民政黨可以挑動的,每個人都有自由思想,都有切身體會,恐共與親共都是個人選擇,鄭赤琰選擇親共自然有他的理由,但他沒有權力說香港沉默大多數不恐共。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因為「零八憲章」被關在牢裏,雙目失明的陳光誠被國保圍剿要投奔美國大使館,無數被黨官迫害的民眾絡繹於上訪之途,貪腐氾濫酷吏橫行,這些大陸普遍的社會現象,作為一個政治學教授,不可能不知道吧!香港人面對近在身邊的苛政,若有一點唇亡齒寒之感、大廈將傾之懼,豈不是很合理的切身反應!而這一切,在鄭赤琰看來,都只是「虛擬的恐懼」,事實俱在,何須虛擬,這倒要問問這位大學者了。
更可笑的是,鄭赤琰將「一國兩制」當作是中共對香港人的恩賜。當年鄧小平提出「一國兩制」時,中共剛自毛澤東的極左統治中掙扎出來,國家經濟面臨崩潰,社會上下千瘡百孔,百姓生活在困苦之中,鄧小平惟有利用香港的資本主義,為改革開放尋找一線生機,「一國兩制」無非是因應處境而提出來的權宜之計,五十年不變只是五十年漸變而已。現在回歸剛剛十幾年,專制之手已經伸到香港來,中聯辦處處插手,建制派奉迎之下,連基本法賦予的普選,也正被偷樑換柱釜底抽薪。三十多年後,中國經濟死過翻生,香港的利用價值已經用盡,現在便是中共騰出手來收拾香港的時候了。
連我們一介小民都明白此中政治算計,作政治研究幾十年的鄭赤琰,居然如此天真,這不是怪事嗎?
香港人為何恐共?很簡單,是共產黨令我們產生恐懼。習近平上台以來,連憲政都成為敏感詞,質之大陸的社會現實,質之香港的政治環境,這種恐懼不但其來有自,而且正在深化。近年來越來越多人再談移民,還不是基於恐共?在香港奉迎中共很安全,泛民爭不到民主,奉迎者自有甜頭,泛民爭到民主,奉迎者也同享安樂,做教授做到如此精明,自然也是他的選擇,只是他沒有權利將自己的選擇強加給香港人。
鄭赤琰和周融們是不會恐共的,香港有沒有民主,自由法治與人權平等這些核心價值會不會流失,在他們說來也沒甚麼要緊,他們擔心的只是中環,倒不擔心制度的變質。數十年來,大陸部份知識分子總天真地以為,只要聽黨的話,為黨賣力奔走,出賣良知,自我作賤,自己就能免於政治災難。歷史事實證明,沒有一個自動獻身的知識分子在專制統治下能得到身家性命的保障。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鄭教授真想為港出聲,還要問問沉默的大多數想要的是甚麼。

顧鴻飛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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