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遷居深圳十多年,以為那是較廉宜長樂居,反正地鐵接駁交通方便,往返新界西北老家接近,猶如越區到上水,深井居住而已……
文化差異最難遷拆,屋是一樣的屋,吃也同樣持筷子,大不了捲着舌頭多講普通話!隨年齡漸長,情緒漸生思家,兼逢害怕食材有毒,不敢外出進食,一應米油鹽麵粉(自製麵包、麵條)全皆辛苦自特區運送,雖未全身而退,夏初決定兩邊跑做新界深圳各自半邊人。這個身份不易對號入座,決意已定,背後動機才是最大的推手,遲早全身回歸。
無任歡迎,從前住中城週末回老家,例必約飯後散步暢談;習慣建立遠至我們的童年,當天水圍還是水連天天連水,一片一片連遍數百魚塘河道。中間或遇泥路斷了,自少腳長身壯充當人肉運輸,背她過河;沒完沒了聊天胡扯成長。人夾人緣,化學作用沒得隨便轉移;時光洗禮,生活歷練,歲月吹得人心變……他們回流,不用趕車北上,飯後散長步講閒話再次蒲頭。
颱風前暴熱,金光燦爛黃昏後,星星新月藍天下,繞着仍然擁有夜原應是黑的村路散開去;無由想起我們少時過農曆年,家中就那十天八天開賭戒,祠堂前,鋪仔後,十點半,三公,廿一點還有村童至愛魚蝦蟹。賭見人真性,我是那種拿着三、兩元作賭注的極保守投資者;開始一個斗令一個斗令(莊家見我便煩)然後一毛一毛兩毫兩毫,賭本放右袋,贏的進帳放左袋;如是,輸光三、兩元即走,不論左邊袋贏得多少,反正右袋空了,左袋孰空孰滿一概離場便是!
可惜,絕大多數人賭的本、贏的錢不分,撈在一塊,最終兩袋空空不單止,還要打旁邊人口袋的主意,人性天生,包括賭性,在下膽識頗弱,無力做大起大落大贏家。當蟻民?倒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