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時上英文堂,老師說主體有男、女和死物之分,於是學了「he、she、it」但有次作文功課中,我寫關於機械人時用了「he」來代表機械人,老師卻說我錯了!她說機械人是死物,應該用「it」,那時年紀小,我覺得很委屈,哭了出來。在我心目中機械人是男生,於是堅持不做改正。老師說我看卡通片太多了,罵了我一大頓。
現在想起這事來,自己也覺得好笑。的確,在很多人心目中,死物沒有生命,何來男女之分?但我還是想跟老師說,不單止機械人,還有足球,都是有生命的。直覺上,足球是男人,不過有人說足球是女人的情敵,莫非足球其實是女人?無論如何,在土耳其,女性在足球場上起了一場革命……
加拉塔沙雷和費倫巴治是土耳其兩個著名的球會。費倫巴治球迷曾於2011年7月,在球隊對薩克達的一場熱身賽鬧事,土耳其足協迫於情勢處罰球會,要他們兩場主場球賽關門不賣門票。當時費倫巴治正與土耳其球壇假波案有所牽連,更為此被除去參加歐洲聯賽冠軍盃的資格,2011年夏天對費倫巴治而言絕對是個多事之秋。
女球迷改寫足球歷史
但危或機真只有天曉!土耳其足協的「門票禁售令」反而令球會忽發奇想,更有意無意改寫了足球歷史。他們去信土耳其足協,表示遵守規定將不賣兩場門票,但要求以「女賓進場、男賓止步」的形式進行。提議被採納,球迷可以免費入場觀戰,但只限女性以及未滿12歲的小童。
結果,與這場對文尼沙士邦的比賽有超乎預期的四萬多名球迷入場,他們整場高喊着口號,一字不漏的把費倫巴治的幾首隊歌唱得響聲震天,這也是第一次客隊進場時不報以噓聲謾罵,反而是鼓掌。而主隊進場時更將鮮花送給這群平時最沉默的支持群眾。這一夜,球場依然熱鬧,亦同樣充滿着看球賽的激情,徹底改變了很多人對女性球迷的認知,改寫了足球歷史。
賽後有女球迷說,她們看到消息後便互相通知,相約到球場支持球隊。球會最初也半信半疑,難以估計有多少人前來。他們為吸引更多女球迷入場,更在現場送出本季其他賽事共計27,000張門票!沒想到在比賽日,兩個由女警隊組成的檢查站根本不夠應付進場的人潮,全球各大媒體都爭相報道。這次事件不止對足球壇,可能對市場營銷都帶來衝擊和啟示。
一直以來,「女球迷」在「足球迷」的圈子中似乎缺乏聲音。不過,根據英超官方統計,各球會正式會員的男女比例是4:1,比一般想像的其實要多。而從事足球業的女性為數也不少。事實上,多個頂尖球會的各個部門都有女職員,只是每當聽到「足球人口」,多數人總會聯想到「男女足球員比例」罷了(在歐洲,這個比例大概是100:1)。
意大利甲組聯賽的入座率一向偏低,超過半數的球隊整年主場只能賣出一半門票。他們會問:「球迷跑到哪裏去了?」
其實,他們也許只是如費倫巴治一樣,沒有關注過「女性足球市場」。不難想像,女性的購買慾望在多個經濟學報告中都高於男性,當男性市場面臨更大競爭甚至飽和時,有多少人想過開發女性市場?
無家者世界盃 求平等
說起足球,想在這裏提提大家第11屆無家者世界盃正在波蘭踢得如火如荼。無家者世界盃是由「國際街頭報紙網絡」主辦,他們除了透過於街頭售賣報紙和社會活動來幫助生活陷於困難的人,更藉着足球運動提高世界對貧窮問題的關注。參加的球員,主要因為賭博、濫藥,或輕微的精神問題等而露宿街頭。
無家者世界盃多在繁榮的城市舉行,例如米蘭和巴黎等,以凸顯貧富懸殊的景況。香港自2005年開始一直有派隊參賽,今屆我們由八人組成的「曙光足球隊」繼續參加比賽,更在揭幕戰開波九秒就攻入今屆賽事的第一球。雖然最終以6比2不敵主辦國波蘭,但計分賽才剛開始,還可以力追。
社工在挑選參賽球員時,除了球技,最重要是他們要有改過自新、從投社會的決心,而無家者世界盃就是透過足球運動,幫助他們重建自信。這群街頭露宿者,不但在貧富懸殊的社會受到歧視,在足球圈中亦是被忽視的一群。我看過他們比賽,他們對足球的熱誠和投入絕不下於職業足球員。
國際足協常說「種族平等」、「兩性平權」,但過多的表面工夫,反而令一些有效政策例如「Fair Play」大打折扣。建議國際足協不如借鏡費倫巴治的「Ladies' Night」,或者「國際街頭報紙網絡」主辦的無家者世界盃,用行動而不是說話改變現況。有時,要像電影《魔球(Moneyball)》一樣,勇敢改變體壇的固有思維,才可看見曙光。
阿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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