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利的香港,要拍一齣非主流的獨立電影,沒有暴力色情包裝,沒有明星大導掛帥,在投資者眼中,那不是夢,是「癡人說夢」。《狂舞派》甚至以冷門到極點的街舞作主軸,不期然令人想起荷李活類型片《舞出真我》(Step Up)的老翻港版,吃力不討好。事實上,早年便有《跳出去》和《精舞門》,都是借跳舞包裝而成的愛情片,票房口碑未見突出。與其說黃修平兵行險着,倒不如說是自掘墳墓。
以上全是筆者先入為主的偏見,正如經常被彈到體無完膚的電影發展基金,亦偶有佳作,今次為導演融資200多萬,讓這齣100%香港製造、打正本土意識旗號的青春勵志電影得以面世,並先後在烏甸尼遠東電影節、愛丁堡電影節及台北電影節參展。
逆境拼搏求存
《狂舞派》想說的,不外乎一班熱愛跳舞的年輕人,為追尋理想,不惜犧牲青春,與對抗勢力周旋,例牌經歷挫折、苦練、成功三部曲,老掉牙劇情,以及花招舞蹈場面,均不在本文探討之列。筆者想帶出的,是電影背後的深層次意義——作為舞者,沒有甚麼動作是不可能做到的,差別只在於一絲信念。惟有信念,方可圓夢,一個屬於港人但未圓的夢。大前提是,為了這夢想,港人可以去到幾盡?
籌措拍攝這類型電影,又何嘗不是單靠一股蠻勁、一絲信念?相信黃修平找到Golden Scene「做老襯」之前,也理應處處碰壁且纍纍傷痕吧!套電影金句「他的青春傷口也不是開玩笑的」。他擁有這份信念,除了是受一班街舞青年的感召,也是對香港有份情懷,深信香港仍有希望。不難發現,他在電影混進了豆品店、屋邨、工廠等草根文化符號,令人聯想到久違了的舊香港精神,即在逆勢中拼搏求存,在艱苦中活出真我。那是《舞出真我》找不到的本土價值。
透過舞蹈宣洩
環視今日香港,庸官當道,劣績斑斑,亂黨禍港,民怨沸騰。走上街頭的,大都是有抱負的熱血青年。電影亦有啟發,我們心中那團怒火,實可轉化為動力,透過舞蹈宣洩,總好過淪為政治工具。
也許看得太多合拍爛片的緣故,才不由自主地對《狂舞派》的真誠感到驚嘆。從《寒戰》、《低俗喜劇》、《迷離夜》等本土電影慢慢抬頭,令筆者重燃對港產片的一絲信念,或者正如片中弄傷腳的阿花一樣,找到自己的一片天。
撰文:馮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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