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心理測驗說，喜歡養大狗的主人是運動型，外表剛強但內心渴望得到別人的保護；喜歡養小狗的主人則十分貪靚，擁有公主性格。楊如芯對迷你版的約瑟爹利情有獨鍾。我認為這個測試很準確，楊如芯有潔癖，連燈泡都不懂換，見到蛇蟲鼠蟻會大聲尖叫逃離現場，大多數時間要別人遷就，絕對是一個公主。但無可否認，小型犬容易飼養得多，只要室內有足夠的活動空間，不用每天帶牠們外出放狗，品種細小的甚至可以放進手袋，帶着牠們去看電影、逛超巿、行商場都不被察覺。
郭秀雲曾經公開稱讚我把小狗「多多」（Bordeaux）教養得聽話又有禮儀，但這個其實與我無關。認識楊如芯時，她養了一隻約瑟爹利「多比」（Toby），那時她還不是特別愛狗。多比因為年紀大兼患有白內障視力欠佳，年輕時的活潑可愛已不復再，早年楊如芯趁屋企外牆翻新時裝修寓所，重新入住時由於間隔有變，多比更是辨不清方向，步伐十分緩慢，牠經常瑟縮於一角睡覺，動也不想動，多比16歲那年去世了。
楊如芯是深思熟慮的人，三年多前我們決定共同撫養我們的第一隻玩具型約瑟爹利「泡泡」（Bubbles），她前後去看了泡泡三次，考慮了一星期，才決定讓泡泡加入成為家庭一分子，自此楊如芯開始變成了一名狗癡。楊如芯特別找來星級犬隻行為訓練專家作每周一次的培訓，我和楊如芯也要一起上課，學習如何用身體語言和狗隻溝通。例如拿着牠喜歡的食物，小狗必定會興奮得亂跳亂叫，這時不能讓牠輕易得逞，將身體挺直以示堅決，直至小狗做到指定要求的動作，才將食物給牠作為獎勵，並稱讚牠。
嬉戲和培訓要分清楚，培訓時要表現嚴肅，不能心軟。狗是群居的動物，一群狗之中必定有一個首領，如訓練期間碰上狗隻情緒失控，我們可參考狗首領的行徑，將五隻手指屈曲想像這是狗嘴，用一定的力度插向狗隻的頸部，然後收緊指力想像是狗首領在咬狗隻的頸部，同時口中發出「雪──」音，通常狗隻會呆一呆然後退後，並認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
一段時間後，泡泡學懂了「hand」、「sit」、「請請」這些基本禮儀外，還會表演跳呼拉圈，我和楊如芯對待泡泡就如長子一樣，要求會比較嚴格，泡泡脾氣很好，識睇主人眉頭眼額，懂得自我控制，一次我將牠放在手袋中一起去超巿購物，由於忘記準備購物袋，於是將選購的生果、薯片、牛奶和罐頭全部放進手袋中，呆在手袋中的泡泡完全沒吭聲，十分之乖巧。
因為擔心泡泡會孤僻，我和楊如芯一直在物色狗女和牠作伴，兩年前我生日，中午和幾位朋友吃飯時，朋友聊起剛在勝利道買了狗，飯後我和楊如芯立即驅車去勝利道，楊如芯在附近找位停泊時，我已在某店舖看中了新到的狗女「魚子」（Beluga），當楊如芯會合我時，我已經付了款，對於我這麼草率決定，楊如芯有些愕然。魚子身形嬌小，是茶杯型的約瑟爹利，那天在車上魚子一直用水汪汪的黑眼睛看着我，16分鐘後當座駕駛進海底隧道時，牠突然認定我是主人，狂擺尾兼爬到我的頸上不停親吻我，我把牠拉下來放在大腿上，牠又爬上來錫我，十分之嗲。
茶杯型的犬隻容易受傷很難飼養，但那時候我並不了解，養慣大型犬的我當魚子是大狗訓練，要牠堅強自己行走，甚至跑步，楊如芯則不肯讓牠落地，總是抱着當BB一樣照顧。我會要魚子挑戰自己做一些難度動作，例如攀爬寓所上天台那條比較陡直、人有時都會不小心差錯腳的鐵樓梯，泡泡曾經因為學習落樓梯而跌倒，不久後醫生發現牠盆骨位置有骨折，進行了一次大型手術，不知道是否和那次跌倒有關。我這些鹵莽行徑，是將自我要求投射到了魚子身上，又一次證明，我並不是個好狗主，將小狗調教得聽話又有禮，都是楊如芯的功勞。
魚子人見人愛，陪伴我和楊如芯度過了不少開心時光，看到牠搖着尾巴彈吓彈吓行走的可愛模樣，我和楊如芯的心都融化了，陪着牠玩耍哪裏都不想去了。後來證實魚子的生命果然就如玻璃般脆弱，去年7月，楊如芯公幹去了外地，我帶魚子去了朋友家中，牠在地上誤吞了蠶豆阻塞腸道，搶救不及離開了我們。魚子離開已一年了，牠的生日是我和楊如芯的相識紀念日，而牠到我們家的那天則是我的生日，對於我和楊如芯來說，魚子具有特別的意義，但可惜牠的生命如此短暫。懷念早上醒來，第一眼便看到魚子用一雙烏溜溜大眼睛，充滿愛意地凝視我倆的窩心感覺。
Profile：趙式芝
趙世曾女兒，卓能（集團）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及慈善機構芝芝工作坊創辦人，愛好駕駛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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