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公權力的人,也有血有肉有七情有六慾上有高堂下有妻兒;未必有心,但有意無意之間,公權和私利難免有個交接之處。
政治潔癖太虛幻
政治制度設計,重點是確保公權用在公眾利益,不會被用作謀取私利之用。陳茂波事件,明顯是有利益瓜葛,但有理由相信,當今發展局局長的權力,未至於可以動員政府上下,推出新界東北計劃讓他中飽私囊。陳茂波買地時,還未做官,甚至乎連做官的癡心妄想也沒有;按常理推斷地權應該是早年投機,怎料到派彩的一天,竟然由自己監場。陳茂波其實也應察覺到潛在衝突,聰明地做了些手腳,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利益衝突,更主動去掩飾,這還不是錯?」輿論的審判,總以情感作主導。利益衝突和以權謀私,是兩回事。一個是程序上需要申明的事,一個是實質違反誠信的罪行。千萬不要誤會,我對思歪和他的親信全無好感;甚至乎推而廣之,我永遠都對政治權力抱懷疑眼光。公道說話,還是要講,否則,日後要捍衞香港制度的客觀一面,恐怕只會更難。
政治問責,陳茂波怎樣也逃避不了。不過,有人說事件反映要大幅收緊申報的要求,配偶父母子女,統統都要報;亦有社會棟樑提出,高官不應擁有離岸公司信託等等。這種徹頭徹尾從柏拉圖和馬克斯那兒搬過來的理論:讓質地優良的清官在道理高地上統治世人,兩袖清風的他們,就由人民供奉。
太理想的政治潔癖,對不起,太虛幻了。其實無論怎樣收緊申報要求,有心要走法律罅,怎樣也防不了。歸根究柢,我們要是不信任政府,重點不是怎樣去監察它,而是避免它的權力無限擴大,不要讓公權力延伸到不必要的地方。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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