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人物:落選港姐教路 搞定中國老細

專題人物:落選港姐教路 搞定中國老細

港人不懂國情,難在大陸闖出血路,即使搵到食,也可能被迫食「牛歡喜」。程姬絲當年參選港姐落敗,轉戰大陸商場,耳聞目睹不少光怪陸離的官場及商場潛規則,她將經歷寫成《搞定中國》一書,例如解構梁振英與中國領導人會晤時,靠打領帶拍馬屁,一臉「歡喜」。她希望讀者日後北上搵銀,至少不會「躺着也中槍」。話時話,CY咁小器,可會向程姬絲發律師信呢?
記者:譚淑美 攝影:劉啟文

今年3月,港、澳特首梁振英、崔世安一同到北京會見國家主席習近平及總理李克強,兩人都像習、李一樣打藍色領帶。世上沒有巧合,只有數之不盡的政治符號,程姬絲引述在國企工作的朋友說:「老細打乜嘢顏色呔,你就打乜嘢顏色呔,差唔多係制服咁,要令領導睇得舒服。到大陸出差,最好帶定唔同顏色嘅領帶。」
翻查圖片,梁振英每次見中國領導人,不論習李胡溫,他與領導人的領帶顏色果然近乎百分百相同,可見CY打呔,例不虛發。人民網亦刊載一篇《共青團幹部提升12法》,其中一法就是模仿領導的衣着。記者向政制及內地事務局政助陳岳鵬討教,他在曾蔭權年代任職特首辦特別助理,他說:「阿Sir(曾)冇呢樣嘢。」曾蔭權不懂官場生存之道,不但堅持打煲呔,跟領導人格格不入,領帶顏色命中率不及七、八成。

小朋友找程姬絲簽名,可能為日後北上鋪路。

程姬絲與美籍華裔丈夫王先生殺入書展。

程姬絲指出,內地官員總是效法領導,穿深色外套,拉鏈及頸。

程姬絲定居內地,2008京奧當然不會錯過。

「模仿是最高層次的馬屁」

「梁特首同崔特首果然懂得中國為官之道!Imitation is the highest form of flattery,模仿是最高層次的馬屁」,特首辦回覆指,行政長官會因應不同場合穿着合適的服飾。程姬絲說,在中國行走職場,還要學會「政治正確」,PowerPoint展示的中國地圖,若少了「台灣省」,隨時惹強國客不高興。
程姬絲今年37歲,1999年參選港姐,同屆冠軍為郭羨妮、亞軍原子鏸、季軍胡杏兒。她落選後到美國史丹福大學修畢MBA,曾在金佰利中國有限公司工作三年。金佰利是健力氏紙巾、高潔絲衞生巾等品牌的生產商,她擔任巿場總監,經常北上談生意,但為了寫書及照顧初生女兒,她辭了職,訪問約100位在國企、民企等機構工作的朋友,教大家如何做中國通。

1999年參選港姐,空手而回。資料圖片

難頂異獸宴 趁低買茅台

電影《低俗喜劇》說的「牛歡喜」她未嚐過,人騾交媾也未有聽說,最令她感嘔心的一次飯局,是有人邀請她吃貓宴。「朋友帶我去廣州,話呢間嘢出名食貓,我梗係唔敢食!」另一位朋友的經歷更嚇人,「我朋友係台灣人,佢去廣東出差,去咗一個好似動物園嘅地方,有孔雀、果子狸、貓頭鷹……成枱嘢,佢只敢食白飯同花生!」她說,奇珍異獸餐宴主要在廣東、廣西,奉勸各位吃不下就有禮地推卻,反正她有位印度老闆也這樣做,不會得罪人。
老外來中國做生意,也會講「Guanxi」(關係),她試過銷售衞生巾,對方營業員卻送上名牌絲巾,「對方係媒體公司嘅Top Sales,嗰時我負責衞生巾銷售,我哋marketing budget有幾千萬蚊,由我決定邊度投放」。對方為討好她,點菜時即點了鮑參翅肚,但她忙說只要咕嚕肉、炒通菜。來到戲肉,原來是一條Hermès絲巾作見面禮。「我喺外資企業做,唔可以收呢啲禮」。她最終沒收禮,同事取笑禮包或內藏鈔票。
雖然她不推崇送禮風,但也不否認送禮是建立商業關係的手段,若對方是重要生意伙伴,送禮也無不可。她引述報告指中國的奢侈品銷售,30%就是用來送禮。至於送甚麼禮最好?她說,中央近期肅貪,國酒價格已下跌不少,現正是入茅台的時機,可囤貨來送禮。畢竟中國有句順口溜:「送茅台,肯定錯不了。」她佻皮的用普通話說。至於收禮又如何?「天下冇免費午餐,收咗係要還㗎!中國人崇尚禮尚往來」。

CY(左)不但模仿胡錦濤打藍色呔,連格仔花紋也跟到足。

梁振英(左)跟隨習近平打藍色呔,狀甚「歡喜」。

不論見胡見習,曾蔭權堅持打煲呔,顯得格格不入,為官之道不及梁振英。

內地僅30%童用紙尿片

辭職之前,她主力在國內推銷紙尿片,對於強國人隨處便溺之謎,她一語道破:「喺中國,只有30%細路會用紙尿片,其餘就用尿布或着開檔褲。即使喺大城巿如上海,去到公園仍會見到細路着開檔褲,若要大小便,喺街屙就搞掂。」她笑指,孩子在內地公園被設施夾到性器官的新聞,幾乎每個星期都發生。
她定居上海,花了約七個月完成這本書,謝絕槍手。她正着手把書翻譯成英文,讓老外也學曉在中國的生存技倆。這位落選港姐,果然是美貌與智慧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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