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卡 要抱住 最大期望
碌卡 尷尬亦 切忌流汗
碌卡 過兩日 我實還
還完咪又見我猛咁碌
「碌卡」 歌詞節錄 陳詠謙
債，以未來換現在，成本是利息。當累積到連息都還不到，就要破產。
公司的債，一般是指錢債。但除了錢債，還有其他的債。科網公司，欠最多的，可能不是錢債，事關未有資格借。最多的，可能是technical debt，不知中譯是甚麼，勉強譯為程式債。
點借？舉個例，你開發團隊寫程式，粗略說，有兩個選擇，要快，或者要好。有時候，最佳的做法，是先快寫，後來有需要，就改好，準確一點說，是改寫到往後更容易延伸。但好多時，去到一個位，明知要花時間改寫，但為了快，以未來換現在，夾硬向前，架床叠屋，僭建物，就是程式債。
有債就有息。錢債，一般都清楚利息。程式債幾厘息，不易知道，但肯定有。程式債的利息，起碼有兩類。一是因為程式債做成的錯誤，二是因為程式債，令到往後開發更耐，要用更多的時間。當有一日，你發現每日的時間，除錯都不夠用，或者根本不值得在原有的程式上寫下去，就要由頭來過，基本上，是欠到破產了。
三原因導致程式破產
搞到程式破產，有幾個原因。第一，以為程式債無息，這是最蠢，沒有掂這技術的管理層，容易中招。第二，低估利率或滾動速度，程式債的幾何，可以很出其不意，近爆煲已經太遲。第三，根本不打算還，一心想着拖到下一手接火棒，反正程式債不容易觀察，過了海是神仙。
通常，對公司程式債知得最清楚的，是落手落腳做的人。隊員提醒公司，負債已經累累，管理層好多時，會覺得技術人員有潔癖，偏向想大事化小，淡化危機，結果技術人員人心惶惶，我見過有公司的軟件工程師，在當年的大牛龜電腦Mon上，插住用膠間尺綁成的十字架，我問點解，他們認真地答，今次更新，會碰到好重債的一段程式，無人估到會發生甚麼事，惟有求主庇佑。
程式破產，可以拖垮整家公司。曾幾何時，最火紅的社交網站，不是facebook，是Friendster。當年有新加入的員工，在部落格上踢爆，入了Friendster做幾個月，都寫不出程式，因為程式債太高。我記得這一段，因為那據稱是史上第一次，有人因為部落格的言論而被炒。好多年後，Friendster的創辦人自道失敗原因，程式破產是頭幾位。
跟錢債一樣，最理想的負債量，不一定是零，債的功用是槓桿，用得其所，是好東西。一家startup，如果有潔癖，好有可能行得太慢，幾無債都無用，目標從來是贏，而不是無債。如果要用一句話，總括CTO的最重要任務，我會說，是掌握和控制公司的程式債。幾時清，清邊瓣，清幾盡，就是考工夫的環節。
捨遠取近 積累管理債
不只程式債，管理也有管理債——management debt，每個捨遠取近的決定，都會累積。隊員不及格，但短期不想花時間重新請過，重新培訓，於是就拖住先。知道應該要有個更準確的數據庫，了解公司各方面的運作，但又想，有時間，不如做多兩個客，於是拖住先。覺得是時候，要認真建立專注的隊伍做市場，但又想自己無經驗，會要花好多時間啟動，於是又拖住先。以上的例子，大家都不陌生吧。
以前，我看領隊，會覺得以盃數論英雄。近年發覺，摩連奴無論捧多幾個盃，都不及費格遜，就是因為同一球會帶了廿年，所有管理債，自己整自己受，史譚公然出書唱，碧咸被老婆搞到不專心踢波，堅尼公開批評隊友，朗尼又跳草裙舞，點算？長短線的掌握，比起摩連奴每幾年跳一跳，所有債務下手還，難度高很多。
槓桿，捨遠取近，以未來換現在，無論是甚麼債，總有成本，總有一日，要還。
宋漢生
倪匡、蔡瀾同肥佬黎約埋一齊《亂噏24》，你睇咗未？
唔睇冇話題，第二集足本放送中！速上：
http://hk.apple.nextmedia.com/livestream/channel/talk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