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長恨歌》的王琦瑤迷倒眾生,作者來港會書迷,雖非同樣活色生香,但在文學世界裏,她就是王琦瑤,一樣執迷,不過一個為愛情,一個為寫作,尤其堅持我手寫我心,「不喜歡電腦」。就像許多改編《長恨歌》的都要求改寫王琦瑤慘死命運,她也堅持,「我就是要她死得難看才寫這個故事」。
「王琦瑤總是閉花羞月的,着陰丹士林藍的旗袍,身影裊裊,漆黑的額髮掩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王琦瑤在書裏如此出場,但王安憶昨出席書展講座「當文學遇到書」時,一張素臉配黑白套裙,說話乾脆利落而急促,不嫵媚但爽直。
1954年出生於南京,翌年隨作家母親茹志鵑遷到上海,與王琦瑤一樣是典型上海弄堂的女兒。80年代投入寫作,她熱愛當時寫作環境,文學批評家也與作者一起成長扶持;至90年代市場學抬頭,讀者變成作者最大夥伴。她說文學環境已非其所欲,「媒體介入,注重營銷,賣比寫還要重要」。
「就是要她死得難看」
媒體卻讓她更出名。《長恨歌》2002年獲「茅盾文學獎」,後改編為電視劇、電影、舞台劇,但改編的都希望改寫結果,讓女主角不要死得那樣難看。
「但我就是要她死得難看才寫這個故事。」她解釋,曾看到一段新聞報道,70年代一名遭富商包養的上海小姐,被一個小人物情殺,「這便是王琦瑤原型,明知會慘敗仍然去愛」。
電影《長恨歌》找來香港演員當上海女人王琦瑤。「我知道電影就是資本運作」。她說電影資金來自一間香港唱片公司,「聽說其他角色部份就是簽約歌手」。
她說不會左右改編構思,但部份的確不太熟悉舊上海,如誤以為當時舊社會不容許王琦瑤有私生子,故改編他是遺腹子:「大陸尤其上海,民間包容性其實很大。」
雖懂打字,但她堅持以筆寫文章,「之後再輸入電腦」;網絡文章再熱,她仍希望自己的書是實體書,仍尊重每張寫有字的紙。網絡時代降臨,她仍毫不在乎地抓住舊時代尾巴,到底是上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