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有兩種情況我叫價很高：（一）知道自己值，當然貴；（二）不想接的job，趕客用。
但有一種情況收得很低──喜歡、想做。其推動力是「自由」。有點任性，但世上沒有被逼。
為自由我簽過一張「一塊錢合約」。早前大陸投資方（某大網站和電信公司合作）和我方談好拍攝靈異網絡電影系列，以前不用送審，誰知政策收緊，連網絡也不准拍鬼，否則有懲罰甚至吊銷營業執照之危機。五千年來神州充斥鬼故事，但政府堅稱「整個中國一隻鬼也沒有」，必須改作發噩夢、發神經、食錯藥、被戲弄、疑心生暗鬼……不願意改改改？所以放棄大陸市場。
安樂公司投資的《迷離夜》和《奇幻夜》不受審批，但沒有大陸市場，成本得控制。我收版權費（友情價），而編劇策劃打雜……的合約是一塊錢（以後才分紅）。為了把資源投放製作上，台前幕後大部份卡士都刷友情卡。否則怎請得起？也許大家都不精明計算，支持港產片勞累一回吧，未必有下次，所以不是「價錢」，而是「價值」。且自由無價。你會說我們很儍嗎？做人間中也要豪一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