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亞娃嘉娜一張開口「弗弗」有聲,就認定她沒有含蓄斯文的時候,當她把前夫法蘭仙納杜拉彈到一文不值,表示曾經滄海的蓮娜端納也力勸她千萬勿委身下嫁,訪問者追問為什麼視閨密忠告如耳邊風,我們的美艷親王答得可一點都不露骨:「他在羽毛裏好。但凡一個男人在羽毛裏好,你不會留意身邊其他人說些什麼。」這個good in the feathers,指的當然是床上功夫頂瓜瓜──從前西方夾被床褥一概塞鵝毛鴨毛,「羽毛」是被窩的代名詞。以暱稱「老藍眼」馳名國際的仙納杜拉,不知道為什麼在香港獲得「瘦皮猴」綽號,心邪的我看到他前度的高度讚揚,不免將技術與尺碼混為一談,想起見多識廣的老派廣東人有「人瘦肉歸根」的說法。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新近最令人樂不可支的粗口,竟然出現在章詒和的小說《鄒氏女》。章女士的獄中見聞系列我還是第一次拜讀,主要因為聽說寫女同性戀,沒想到豆腐尚未磨,先上一碟熱辣辣的炒蝦拆蟹。背景良好的女主角張雨荷不甘娘親無端被問候,和爛口獄友大打出手,痛定思痛決定破釜沉舟,拜這方面的專家易風竹為師苦練唇舌飛鏢。先教「操」,臉皮薄的大閨女鯁在喉嚨半天,師父「就用手掌拍她的後背,彷彿要把『操』字從張雨荷的後背拍打出來」。果然過了第一關一切便好辦了,像葛蘭那首唱通街的代表作《我要你的愛》,一個字一個字疊羅漢一樣疊上去,「我操」「我操你媽」「我操你奶奶」「我操你八輩祖宗」滾滾而來。絕妙的是高潮這句急口令:「我操你四季花兒開,你敢不開?哪朵不開,我給你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