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nor Sassi」意大利餐廳在倫敦武士橋一條小巷子裏,開業很多年了,生意興隆,滿牆都是來光顧過的明星照片。店面不大,座位很擠,人聲嘈雜,老經理在走過的時候會突然放聲高吭,唱幾句意大利歌劇,聲音比顧客的高談闊論更大,令店裏的嘈雜更理所當然。
侍應全是意大利人,沒事就跟顧客說笑,滔滔不絕。招呼我們的是個光頭仔,起初看我拿手機拍照馬上大聲喝止,還要我把拍的照片刪掉,我問他為什麼,他又哈哈大笑,說只是跟我開個玩笑。
我問他在這餐廳做了多久,他說兩年,不過在倫敦已住了幾年。從哪裏來?意大利南部。你們從哪裏來?他問。香港。噢,香港!很繁忙的城市,人人都忙得要死吧?他誇張地說。我說是呀,跟你們意大利南方人相比,人人都快忙死了。
唇上留着鬍髭的部長走過來插嘴:意大利人不好,所有的意大利人都不幹活,只會投訴、投訴。我說你不是意大利人嗎。他還沒答腔,另一個伙計搶着說:他是羅馬尼亞人,你看他留的這鬍子。部長馬上作個惱怒狀,抬肘撞過去。呵呵,羅馬尼亞人的名聲真的不怎麼樣,如果那伙計要是說部長像羅馬尼亞吉普賽人,他可能更加吹鬍子瞪眼,所以,真的不要責怪人家種族歧視,許多歧視都不是無根無據的。
於是一頓飯也就在如此嘈雜輕鬆的環境下進行,生牛肉沙律好吃,龍蝦意粉特別好吃。